姐姐?她刚刚跟我说头晕,我去给她拿嗅瓶回来,在那边亭子里怎么也找不到人。”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事情突起变故,徐夫人已经有些傻眼了。
慕家大小姐在这里,那么石开怀中的女人就决计不是她,众夫人心中的猜疑落空,又不禁都好奇起来,那被捉奸的是谁。
有夫人言辞尖刻,直指周大夫人:“周二小姐这一会儿头晕一会儿头不晕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她这话不说还好,一说,立刻有人想起这些天的市井流言,脸上都露出了鄙夷的神色。
慕云歌已听了玉珊的解释,上前一步,待看清石开手中的东西,立即摇头:“这不是云歌的,我素来不喜欢粉红色,更不喜欢用香包,除了房间里,别的地儿都不放,身上更不可能。而且慕家女眷的香包上,一律有慕字花体字,以作区分。”
她让几个丫头把香包取下,连同自己的给大家看,果然都绣着藤蔓状的慕字花体字。
大家见她就站在这里,就算她不说,别人也不会再怀疑她。
慕云歌一脸疑惑地扭头看向周大夫人:“这个荷包好像是梦姐姐常常随身带的那个?”
周艺梦及笄之时,周大夫人亲自给她在法华寺求了些檀木香灰,装在荷包里,说是能积攒富贵功德。周艺梦很是喜欢,是以她日日随身携带,金陵城见过这香包的倒不在少数。
慕云歌一开口,便有其他女孩说道:“我也觉得像周二小姐的。”
说起来,最近见到她,的确是没带着荷包的……
石开一看大家都不信,都说是什么周二小姐,急了:“怎么不是?我们在别院幽会的时候,云歌亲手给我的。对了,她说她生来身体就带有花香,这个香包里都染着她的味道,这才送给我的呢!”
“你说,跟你幽会的人身有花香?”一个夫人眼里闪过一丝幸灾乐祸地光,笑着开口。
众所周知,身有花香的人可不是慕云歌,而是周家二小姐,周艺梦!
周二小姐自打出生就身有花香,还被一云游高僧预言贵不可挡,将来必是王侯门第之人。也正是因了这个缘故,周艺梦这个嫡二小姐才被周府高高供起来,自我感觉良好,没事就会夸自己的香味,将掩盖香味的檀木香灰荷包拿下来,让人闻她身上的味道。
周大夫人脸色发白,再也忍耐不住,跳了出来:“你胡说!”
“在我慕家后院搂搂抱抱成何体统,玉珊,你去把人给我分开!”肖氏听这人一口一个慕云歌,气得狠了,吩咐丫头上前去拉开她们。
玉珊正要上前,石开怀里的女子一声嘤咛,悠悠醒转。
乍然感觉到自己靠着东西,腰上也痒痒的,周艺梦奇怪地抬头一看,一张猥琐的脸庞在眼前放大,她吓了一跳,尖叫一声,狠狠推开了石开。
石开猝不及防,给她推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尾椎撞到了假山,痛得眼泪汪汪,顿时恼羞成怒,随即又挑眉一笑,语气极为轻浮地看向周艺梦:“亲亲好媳妇儿,你我刚刚还一处亲热,怎的你又突然谋杀亲夫呀!”
周艺梦这一推,一侧身,整张脸都展露在众夫人跟前。
“哦~”有贵妇人鄙夷地拖长了嗓音儿:“原来,还真是周家二小姐!”
周艺梦被这么多人看着,也觉得有些不妙,听了石开的话,顿时气得几乎昏死过去:“什么亲亲好媳妇儿,你叫谁,我不认识你!”石开整日在市井厮混,哪里会认识这些个千金小姐,今日小姐们打扮都差不多,就更认不出来了。那日在别院外,他是靠着徐夫人的指示,才将目标锁定慕云歌,记忆中最深刻的不过是慕云歌身上值钱的货色,好巧不巧,刚刚拿到慕云歌的礼物,周艺梦就迫不及待地戴上了,而她头上这个发簪,正是那日慕云歌戴过的。
理所当然,石开就把周艺梦当成了慕云歌。
这慕云歌长得还不错,说不定这事成了,还能娶个漂亮媳妇,靠着慕家一夜暴富呢!
想到这里,他立即腆着脸涎笑:“美人儿,那日我们海誓山盟,你怎么现在就把我忘了个干净了?亏得我不顾一切来慕家跟你相会呢!”
佩欣憎恶这些人处心积虑陷害慕云歌,又想起当日在周家别院发生的事情,不禁鄙夷道:“说起来,那天晚上在周家别院里,周二小姐房间里发现了血迹和男人衣衫,下人们又说看到有人偷偷摸摸进了别院,周大夫人不让说出去,还一口咬定是刺客,找了半天又没找到人,周二小姐缩在床上不肯下来,只怕是为了遮掩什么吧?”
周艺梦惨白着脸,哆哆嗦嗦,下意识用当日佩欣安慰慕云歌的话来反驳:“我……我没有!那明明是下人打扫房间留下的!”
“哈,骗谁呢!”佩欣素来伶牙俐齿:“哪个下人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不避嫌地收拾小姐的房间?”
众人听到这里,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只是,为什么周家二小姐偷人,情夫却一口咬定是慕云歌干的,这其中莫不是有什么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