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不意外,我猜到他还会来找我,也罢,这样也省得我去寻思怎么去找台阶下了。稳了稳神,我继续朝前走,也不看他,直直的往电梯口走去。
“晓谷。”唐胜元喊我。
我没说话,走到电梯前站定,伸手按了上行键,我盯着变换的数字看。电梯很快下来,有旁人进出,唐胜元也没再说话,只是默默的跟着我进了电梯。
出了电梯后,我仍然顾着自己往前走。
“晓谷。”他的声音听起来已经很平静了,“我八点回C市。”
我没停脚步,但他说的每一个字我都听得很清楚。
“和我一起回去,好不好?”他姿态放得很低,是请求的语气。
我继续朝前走,走到房门口时,我拿卡刷了房门。可能我上午的态度吓到了他,他站在房门口,并不敢直接跟着我进房间。
我顿了顿脚步,道:“你很着急办离婚手续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他有些郁闷。
“那什么意思呢?接手七喜的夫妇不可以离婚,这其实只是一个传说而已吧?”我嗤笑。
他别过头不看我。
我拿起手机看了看,已经快六点了:“这样吧,你到大堂等我吧,我收拾一下,退了房我和你一起回C市,明天一早我们就去办离婚手续。”
“晓谷,我没有要跟你办离婚手续。”他急了,“我的意思是,你和我一起回家,我们之间还没有坏到一定结束婚姻的地步,晓谷……”
“你到楼下等我吧,好吗?”我当着他的面,关上了房门。不能让他觉得我轻易就回心转意了,只有这样,他才会更加的紧张我在乎我,毕竟唐兮元的影子不是哪里都可以找得到。
我进了厕所,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笑了笑,我这是在干什么呢?耍心机吗?利用唐胜元?我不知道,也不想深究,只要能找到我姐和我妈就行,其他的我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如果她们还活着,我必须用最短的时间找到她们。如果她们遭遇了不幸,那么……我撑在大理石台面上的手一点一点收紧,直到泛起青筋:如果她们真的遭遇了不幸,我也得让她们尽快的入土为安。
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咬了咬牙,然后转身往房间走去。行李收到一半时,房门口传来轻轻的敲门声,我停下来。应该是唐胜元,我想了想,将手里的东西丢到床上。
“晓谷。”果然是唐胜元。
“不是在大堂等我吗?”我淡淡道。
“我不放心。”他说。
我抿了抿唇,扭头看房间里,松开把门的手,道:“那你进来吧。”
唐胜元跟着我进了房间,我继续收拾衣服,他坐到床头看着我。
“很快就好。”我知道他在看着我,便加快的速度。
“我还想跟你聊聊。”他说。
我停下手里的动作:“聊什么?”他看起来忧伤且郑重,似乎要将生平交代个清楚。
“我十岁之前是在我亲奶奶那里,所以,我跟我父母的感情一直很疏离。”他起了身,缓步走到窗边,背靠着窗站着:“我奶奶和我爷爷离婚时被迫放弃了我父亲的抚养权,这事儿在她心里留下了一个坎。所以,我出生后,她和我爷爷反复交涉,最后的结果是我被送到了我奶奶那边抚养。后来,兮兮出生,兮兮三岁时,塔塔出生。我爷爷这一支,再没有别的孩子了,我父亲在外面养了好几个家室,也不知道是不是报应,并没有女人抱着孩子上门来认祖宗。”
“兮兮七岁那年,我爷爷无意发现了她并不是唐家骨血,当时我父亲在国外。我爷爷也没有声张,只是私下严苛审问了我妈,我妈顶不住压力,将实情交代了。没多久我父亲回国,我爷爷停了他一切事务。我父亲和我妈的感情因为兮兮的夭折本来就是岌岌可危了,这件事情后,我父亲就彻底的跟我妈分居了。喝醉时就经常对我妈家暴,我妈不敢回娘家哭诉,只能自己默默承受。长期的压力之下,她渐渐的就开始失常了。”
“同年,我爷爷用尽一切手段跟我奶奶轻量,最后把我从我奶奶家接回来了。”他苦笑了一下,“我是一个防备心理很强的人,我确实很难相信一个人。”
这是唐胜元的过去,那些我从来就不知道不了解的过去。
“我回到了唐家,生活在我爷爷身边。但我爷爷很忙,多数时候都是米嫂照顾我。她对我妈很好,总是要我对我妈好点,说我妈很不容易。我在唐家最初那几年,过得十分煎熬,对于一个才十来岁的孩子来说,这是一个非常敏感的时期。每天睁开眼睛,感觉都有永远也完为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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