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进了电梯。
按了楼层后,我长长吐了一口气。街坊邻居们住一个小区就是这点可怕,大妈大婶实在是太喜欢围在一起八卦了,芝麻大点儿的事都能讲好多天。
“叮”一声,电梯停下来,我跨了出去。左转便是我家大门,我从包里掏出了钥匙。
门从里面开了,何明初手里拎着两个垃圾袋准备下楼。见了我,他愣了一下。
“晓谷。”他的嗓子还没完全好,说话时仍然沙哑。
“爸和明蕊都在家吧?”我小声问。
“明蕊在医院挂水。”何明初出了大门,“我刚好要去一趟医院,你做饭吧。”
“哦,那我要送饭去医院吗?”我听说何明蕊不在家,暗地里松了一口气。
“再说吧,我给你打电话。”他说着就拎着垃圾袋往电梯口走去。
我进了大门,换了拖鞋后我拎着包进了客厅。家里静悄悄的,刚才何明初也没说公公在不在家?
“咳咳咳。”几声咳嗽声从公公房间传出来。
我惊了一下,原来公公在家。将手里的包包放到了沙发上,我转身走到了公公的房间门口。
“爸。”我敲了敲虚掩的房门,推开了一点门。
“晓谷啊。”公公半躺着,听到我的声音,他挣扎着坐了起来,“你回来了。”
“爸,你……不舒服吗?”我犹豫了一下,推开房门走到了他床边。几天的时间,公公瘦得都要脱相了。
“没事,不碍事。”他又咳了几声,“你回来了就好,明蕊气性大,你别跟他计较。”
“爸,你不想那么多了。”我默站了一会低声道。
“不想,不想。”他颤着手端过了床头的水杯,喝了一口后咳得更加厉害起来。
我走到他身边帮他拍了拍后背,他连连摇手,我只好退到一旁。
“晓谷,你去忙吧。”公公又半躺下来。
我想安慰安慰他,但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快到中午了,我还是先去做饭吧。
“晓谷啊。”我走到房门口时,公公又喊我。
“爸。”我回头。
“你,你小姨她们去闹了一场,你妈,没事吧?”公公问得有些困难。
我的脸立刻胀得通红,躺在那张生前有婆婆的床上,他还在关心我妈有没有事?我深吸了一口气,不想说难听的话,我掉过头就出了房间。
家里的一切都未变样,除了婆婆不会再回来。我走到客厅靠阳台的供台前,供台是新设的,上面供着婆婆的遗像。
磕了三个头,我上了一柱香。
做完这些后我进了厨房,洗菜淘米。和每一个有阳光的日子一样,这个点阳光仍旧洒在厨房开启的窗户上,窗户很干净。婆婆有点洁癖,每一天都要花很长的时间擦洗厨房。她甚至和我说,一个家庭的主妇勤不勤快,主要就体现在厨房和厕所。
言犹在耳,却已经隔了一个世界。
我饭做好时,已经到快中午十二点了。从围裙口袋里拿出手机,我准备给何明初打个电话。他去了医院一个多小时了,也不知道要不要送饭去?
才拔下他号码,大门口就传来响动。我拿着手机出了厨房,一身白衣裙的何明蕊回来了,何明初沉着一张脸跟在她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