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他们俩有一句每一句的讨论着案情,相对时骏的担忧,霍钢倒是看得很明白。他说:“如果在手背上涂抹毒药,那毒药必须是氰化钾一类的。但你怀疑死者是有机磷中毒,那么,手背下毒跟死亡时间相矛盾,我觉得老妈没有嫌疑。”
“我不是白痴!问题是,死者在亲过老妈的手背之后,咱那位母上大人去了卫生间,洗过手!”
闻言,霍钢也犯愁了。
时骏看了看一旁的博妮塔,不知为何有些抵触与她交流。拍了拍霍钢的肩膀,把这个艰巨的任务丢给他。
楼上还有很多人等着被警方询问,时骏在楼梯一把揪住跑来跑去的老王,在他耳边说:“去查查安廷.基特的情况,特别是他跟那个姓杨的制作人之间有没有什么关系。”
“那你干啥?”老王纳闷地问。
他无所谓地耸耸肩,丢下一句:“我上去谈谈艺术。”
这时候的安廷并没有尽到一位主人的职责招待客人们,他单独坐在窗前看着外面,安安静静的就像一尊雕塑。时骏站在楼梯口仔细地打量他。这个有着耀眼金发的男人还有一双水蓝色的眼睛,不可否认,的确很好看。只是,这样一双眼睛死气沉沉,让人看了极不舒服。
他和死者之间仅仅是因为博妮塔才反目成仇吗?时骏并不这样认为。再看不远处跟老妈坐在一起的那位制作人,似乎也镇定了下来。脸上的表情凝重,嘴上不停地说着什么。
若是说心态,恐怕没人好得过时凯旋。他走到儿子身边,带着微笑,问道:“需要我帮忙吗?”
“你?你能干什么啊?”
“至少我了解克劳尔。”
一句话引起了时骏的兴趣,瞥了眼远处的安廷见他暂时不会离开,这才拉着老爸到楼梯那边说话。
根据时家爸爸提供的情况来看,克劳尔.基特出生在英国一个艺术家庭,在英国基特家族很有名气,正所谓家大业大麻烦也大。安廷的母亲是在中国出生并长大的英国人,与克劳尔相恋后,把人直接拐到了国内。也因此,基特家族彻底遗忘了克劳尔.基特。后来,安廷的母亲去世,安廷被爷爷接回英国生活。至于博妮塔,她的母亲早在三十年前就在基特家做帮佣,克劳尔来到中国的时候,博妮塔的母亲带着她一起跟过来,所以,博妮塔算得上是在克劳尔的眼皮子底下长大的。
“就是说,博妮塔跟安廷是青梅竹马?”时骏小声地问着。
“这个倒是不清楚。”时凯旋说,“安廷一直在英国和中国来回跑,小时候倒是经常生活在英国。他们家在英国也有别墅,经常回去,但是克劳尔的前妻过世后,他把安廷留在英国,自己几乎没回去过。虽然基特家族不承认克劳尔,但他们接受了安廷。”
“真够乱的。安廷的生母是怎么死的?”
时凯旋耸耸肩,动作表情跟儿子一模一样。他苦笑道:“这个我可不清楚,他母亲在很早以前就去世了。据说是在英国走的。”
很狗血的家庭伦理纠葛,父亲娶了儿子的心上人,叛逆的儿子从此后恨上了父亲;年轻貌美的女人放着高帅富不要,选择了比自己大了19岁的叔叔做丈夫,是为了真爱,还是为了财产?那位鼻孔朝天的制作人与死者之间会有什么矛盾?
正在梳理着嫌疑人的作案动机,不知道自家老妈已经走到身边,被轻轻拍打了一下肩膀,才从沉思中缓过神来。
时妈妈的脸色有些紧张,身为儿子自然能看出来她极力压制着的忧虑。时骏揽着妈妈的肩膀,笑道:“没事,有我呢。”
“哎呀,我不是担心这个。”时妈妈含笑白了一眼儿子,说,“我是来跟你提供情况的。”
时骏扫了一眼周围,看到父亲已经下了楼梯,前面拉着他的那个人是……
“妈,那个制作人叫什么?”时骏问道。
“你说Avery?”
“说中文!”
“龚向前。”
时骏忍不住笑出声来:“属猪的吧。”
“严肃点。“时妈妈故意冷着脸,其实也是觉得好笑。遂瞥了一眼丈夫离去的楼梯方向,淡淡的笑意在眼底消失,转回头看着时骏,说,“小骏,你是不是认为博妮塔杀了克劳尔?”
“是有点这个想法,一点点而已。干嘛这么问?”
在时妈妈的脸上路出一点为难的神情,这位一向雷厉风行的女士只有在至亲面前才会这般毫无遮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