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身材偏瘦的女人,只能招呼旁边的人过来帮忙。本来站在角落处的安廷好像一阵风似地跑了过来,抓着博妮塔使劲的往后扯。时骏看了眼手表确定死亡时间是晚23:15,随后观察着和博妮塔撕扯的安廷。刚刚死了父亲的儿子好像并不悲伤,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发了疯了博妮塔身上。
当众人终于明白了发生什么事,宴厅内噪声鼎沸!时骏刚刚拨通了霍钢的电话,被他们吵得什么都听不到。忍不住暴吼一声:“都闭嘴!”
倏然之间,男男女女被时骏那一嗓子镇的鸦雀无声。他不在乎这些人异样的眼神,也不在乎博妮塔闷在安廷的怀里嚎啕大哭着。他说:“从现在开始,所有人不能擅离宴会大厅。找到你身边的人做同伴,相互监督。”
“你这是什么意思?”刚刚那位看轻他的制作人走出来,问道。
“我的意思很简单。”时骏说,“死者是有机磷中毒,这种毒性会在短时间内发挥,所以下毒的时间不会超过三到五分钟。换句话说,凶手就在这个宴会大厅里。”
众人面面相觑,不少人把怀疑的目光投向了安廷。而那个惊讶不已的制作人正要再问点什么,时骏却一摆手制止了他,并把电话搁在嘴边,说:“听见了吧?我这边又遇上命案了。地点是城南中海路风雨街23号,第四栋别墅。”言罢,不再等霍钢那边说什么,直接挂了电话快步走到妈妈面前。
“克劳尔亲了你手背之后,你碰过其他其他东西吗?”时骏严肃的问。
时妈妈的脸色有些苍白,慌乱地摇摇头,只能说:“我不敢确定有没有。”
真是见鬼了!时骏咋着舌,握住母亲的手腕,凑过去闻了闻并没有任何气味:“去过洗手间吗?”
“去,去过了。”
“洗过手了?”
“当然。”
最糟糕的情况!时骏招手让老爸也过来陪着母亲,并说:“等一会霍钢过来,你们什么都不用担心,我会查明真相。“
不用时骏说明时爸爸也猜到自己妻子怕是会被警方讯问。但他并不担心,儿子说了,会查明真相。
时骏让基特家里的几个保姆请大家去二楼的大客厅休息,又要了一副手套,开始收集散落在各处的酒杯。当众人路过他的身边离开宴厅的时候,他叫住了博妮塔。
“你留下,有事问你。”时骏的心情很糟,所以看到安廷执意要陪着博妮塔时,很不客气瞪了一眼。
博妮塔推开了安廷,抽抽噎噎地说:“你上楼吧安廷,去招呼其他客人。”
与看着时骏的冰冷目光不同,安廷回望博妮塔的时候非常的温柔,甚至有些宠溺。他点点头,低声说:“我上去等你。”说完,连看都没看一眼父亲的尸体扬长而去。
时骏心说,这小子如果不是凶手,他的心理一定不正常!
博妮塔的身子一直在发抖,漂亮的脸蛋上满是泪水。声音颤抖地问:“我,克劳尔,我能再看看他吗?”
可怜的妻子要看看丈夫这无可厚非,时骏点点头把最后一个酒杯放在桌子上,带着博妮塔回到尸体的旁边。
博妮塔脚上的高跟鞋很碍事,她索性脱掉赤脚跪在克劳尔的身边。她看着他扭曲的脸,哭得更悲伤,纤细的手想要去合上死不瞑目的双眼……
一边的时骏提醒道:“你不能碰尸体。”
悲痛不已的博妮塔已经哭得泪流满面,她的手颤巍巍地抬起来,解开了系在头上的丝巾。那是一块不算大的方巾,四角上缀着一个小小的铃铛,看上去非常美。她抖开丝巾,盖在了克劳尔的脸上,不顾时骏的反对俯下身子,轻轻地吻着方巾下面已经冰冷的唇。
好吧,时骏承认自己没有多少浪漫细胞,见过太多的案发现场和生离死别,导致他在这种时候完全没有一点感动。他脑子里想的都是案发经过。
从自己踏进宴厅开始到案发,不过是十几分钟的时间。期间,死者的嘴接触过老妈的手和两个酒杯,其中一个酒杯已经打碎,另一个混在那一堆杯子里不知道究竟哪个。按照毒性发作的时间来推算,第一杯,也就是那个好像姓“龚”的音乐制作人给死者的更有可疑性。也许,霍钢会第一个调查他和死者之间的关系。第二杯酒,是死者自己在酒桌子上拿的,换言之,凶手在第二杯酒里下毒的可能性很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