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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骏第一次来到死者路小晴的房间,东西还保持着原样,被子没有动过,一次性拖鞋规规矩矩地摆放在床边,拖头朝外。柜上没有属于路小晴的私人物品,其他东西整齐的很。时骏又查看了窗户,并未发现异常。接着,他翻看了死者的遗物,一套休闲装、一套睡衣、一本书和一个手提包。手提包里有化妆盒、钥匙、太阳眼镜、钱包以及半包香烟。时骏打开钱包,里面有五百多元的现金和两张银行卡,还有一张照片。上面是路小晴搂着一个很可爱的小女孩正在吃着冰欺凌。看来,这小女孩就是她的女儿。
把照片抽出来,看了眼背面,上面歪歪扭扭地写了几个字——佳佳爱妈妈。
在字上印着一个淡粉色的唇印,应该是路小晴的。又把照片反过来,看着这对母女的笑颜,感觉到她们曾经是多么的幸福。
刚把房门关上,时骏的手在口袋里摩挲着被剪过的照片,心情说不出的郁闷。刚巧,老王的电话打过来,说局里安排一个专家来研究案发现场的那两把锁,问时骏要不要过去看看。
挂了电话转身,看到从走廊深处走来的张明哲。对方一见时骏猛地愣住了,随即笑笑:“早啊。”
“早。”时骏笑道“你找我?”
“不不不。”张明哲赶忙否认,抬头看着时骏微笑的脸,转而变得消沉起来“你怎么知道,我是来找你的?”
“碰巧遇到,你不会这么惊讶。”时骏拿出香烟点上一支“有事跟我去房间说吧。”
张明哲看上去有些局促,他的手搓了搓插进裤子口袋,直白地问:“你是警察?”
“不,跟警察有点关系。”
“我觉得你好像在破案。”
时骏耸耸肩:“算是帮点小忙。”
见时骏手中的香烟只抽了一半就熄灭了,张明哲立刻拿出自己的香烟,递过去一只,还亲自为时骏点燃。
无事献殷勤啊,时骏笑了笑:“什么事?”
“我没睡好。”张明哲郁闷地说“脑子里总是能想起路小晴的尸体和洛美的样子。”
递到嘴边的香烟嘴迟钝了一下,继而含进嘴里深吸一口,笑道:“你是说她们俩吵架的事?”
“不。”张明哲赶忙解释“我是说,那个,警察问到我的时候我才知道,可能最后一次见过洛美的人是我。”
“哦。”时骏的声音平淡无常“你觉得呢?”
“我当时没在意。离开联谊会大厅之后我就想着去咖啡厅坐一会,我不知道洛美就在身后。我只知道身后有人,回头看了一眼,也没跟她说话。”说着,张明哲看着时骏,他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满是惶恐地说:“你说,如果当时我跟她说上几句话,那,那路小晴还会不会出事?”
时骏耸耸肩:“难说。我觉得她未必跟路小晴的死有关。你想想,路小晴住在2001号客房,洛美住在2009号客房,洛美想要回到房间必须经过路小晴的门口。也许那时候她只是想回自己的房间。”
时骏的话给了张明哲很大的安慰,刚刚那低落的情绪好了很多,而且还有心情开了几句玩笑,抱怨警方不让大家离开的事。时骏随着他说了一些无关痛痒的话,这便把人送了出去。关好了房门的下一秒,懒散的侦探貌似急三火四地穿好外衣,急匆匆离开客房。
等时骏赶到发现场时专家已经研究完毕,并给出绝对权威的报告。两把锁都没有被做过手脚的痕迹。第一把是明锁,很简单;第二把锁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里面有两道锁扣,第一道可称为‘简锁’随手一带,库门锁上,打开的时候只要在外面转动圆形锁环就可以;第二道可称为‘繁锁’里面有锁钮,可以在里面锁死,也可以在外面用钥匙上锁。繁琐锁上之后,光是扭动圆形锁环是没用的,必须要用钥匙才能打开。
刚听完专家的意见,外面跑来风风火火的老王,带来了初步的验尸报告。
时骏才一打开,便看到法医手写的钢笔字——霍钢,再催我,我就解剖了你!
PS:重点在最后,其他可以忽略不计。
忍不住笑出来,时骏翻过前几页单看最后的结果。法医大人明确告知,死者面部以及鼻腔内有乙醚药物,致晕。
报告上说明,伤口不是水平线,自右向左朝上倾斜。从伤口深浅和表皮破裂的程度分析,凶手杂艾行凶的时候使用的是左手。
印象中洛美就是左撇子,真是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