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我会待你好的呦!”“清平君,告诉你家华练仙妞儿,不要再找齿轮了呦!”“会死呦会死呦!”“死了更好!来和我们一起玩呦!”
“怎么这么热闹……”今昭裹紧了大衣,觉得果然墓地更容易冷。
“他们是白骨精。”陈清平将今昭扶住,举起,然后放在了一米之外,而之前今昭站的地方,一个俏生生的少女破土而出,娇嗔着:“今天好讨厌呢不知道谁刚才一直站在我的棺材上了呢。”
今昭往陈清平身边缩了缩。
无视于正在采集埋骨香的两人,白骨精们各自簇拥着坟头墓碑,赏花赏月,相谈甚欢,不一会儿陈清平采够了草,正要离开,那一群白骨精的头儿喊了一声:“清平君,你们要担心一下,六合那些家伙呦!”
“怎么?”陈清平转过身,看着那白衣少年。
少年笑得高深莫测:“有什么在蠢蠢欲动呦。”少年身后一众白骨精齐齐道:“齿轮呦!齿轮呦!两个轮子变一个呦!造成一个大物件儿呦!”
风吹起少年衣袂,好似一拱团云,那少年面容俊秀,只是今昭在回身随着陈清平离去的一瞬间,眼角余光,扫视到了穿着一团拱云的骷髅,还缺了好几根的肋骨。
瞬间,红颜,枯骨。
太岁,差点,吓哭。
陈清平的声音似比这坟地还要清冷几分,在今昭身边响起:“走了,回家了。”
话音一落,前一秒还是恐怖电影,突然因为陈清平的一句话,一个动作,变成了少女漫画。太岁被神厨拉着小手,心里扑通扑通跳个不停。他的身上还有她泼下去的汤水味道,他们还走在白骨精开会的野外荒坟,他的袖口还沾着一颗煮得稀烂的枸杞,他们身后还有起哄的一群白骨精——房门关上的一瞬间,今昭靠在门上,深吸了几口气。
糟糕,这句话是,可以认为,他已经把她当做家人了么?
今昭,你脑洞太大的话,可不行的呦……呸!
“欢实的白骨精?”老周挑眉,对今昭这个形容词表示无力。这个形容词对于老周来说,比刚才今昭告诉他,陈清平的房间里传出男人的呻吟还毁三观。男人的呻吟不足为奇,清平君总有奇怪的东西当诱饵,按照他那清寡的尿性,跟男欢男爱绝对无关,这一点老周不会轻易动摇,可今昭这形容词就不同了——“你给我解释一下,什么叫做欢实的白骨精。”
“就是他们呦啊呦啊的,听上去很嗨皮嘛。”太岁很委屈。
“大概是鬼季到了吧。”老宋舀着汤。
“姑娘们今儿都不在,剩下一群臭汉子真寂寞啊。”老元嘤嘤,然后一抬头瞧见坐在大行火对面的一脸委屈的今昭,“唉,唯一剩下这个,还是个有主了的。”
霜降是阳气渐弱的冬季伊始,阳气弱,阴气升,是鬼怪们最喜欢的季节,也难怪那些白骨精在聚会庆祝。此时人间要滋补养气,吃柿子,收冬藏,炒火栗。今儿清平馆汉子们忙活了一天,把冬库收好了,眼下的任务,就是吃柿子和糖炒栗子。
“不知道今年有没有人能吃到柿女啊。”老元笑嘻嘻地搓着双手,仔细地从陶盆里选了一个柿子。
老周呲之以鼻,随便拿了一个离他最近的。
老宋拿了一个最大的,又顺了一个给朱师傅。
朱师傅一笑,接过柿子,又拿了一个递给陈辉卿。
陈清平已经开始用勺子调开柿子皮儿——“呜呀!”一个细细尖尖的女音从柿子里钻出来,而后那柿子一滚,一个眉目精致的小女妖从柿子里钻了出来,而后把柿子四面剥开,往下拍了拍,整理妥当,娇俏地站在桌子上,那柿子从里面翻开,皮肉恰好是她的裙裾,而女妖周身都是橘色,唯有一双眼睛乌溜溜瞪着陈清平,双手抱着勺子,将勺子丢在了神厨脸上。
“这是……柿女?”今昭第一次看见这种东西。
“是啊。”老元笑吟吟地看着柿女,那柿女丢完勺子,提着柿子皮裙摆,蹦蹦跳跳地从桌子上离开,没一会儿的功夫就爬到了栗子上,开始啃栗子的皮。
陈清平拿起那颗栗子,剥了皮,在柿女面前晃了晃,然后把栗子丢进了自己嘴里。柿女一副恼羞成怒状,叉腰瞪着陈清平。
“今年老大有艳福咯!”老宋笑眯眯地给今昭科普,“柿女这种东西啊,要是遇上了没吃了她,她会还给你一个大美人的。我头一年在清平馆,就吃到了柿女,结果第二个月就遇上了我家珂珂……”
老元按着今昭的肩膀:“走,吃完饭就去新光天地买衣服和化妆品去,哥给你出钱!”老周也看着今昭:“你想去韩国,亦可。”
今昭无语扶额,突然脸上湿湿热热一点,一低头,瞧见自己手里的柿子,已经变成了柿女,与陈清平那个不同,她这个颇为温柔婉转,已经爬上她的肩头,轻轻给了她一个吻。
“她大概是安慰我?不需要去韩国?”今昭不那么确定。
话音还未落,老元又一声怪叫,只见朱师傅慢条斯理地剥开他的柿子,竟然也有一位清丽脱俗的柿女,见朱师傅将自己小心地放在了桌子上,还感激地福了一福。
“我这个也有!”老元捧着他的柿女叫道。
老宋也连忙剥开自己的柿子,果然也滚出一个娇娇小小的柿女来。
“怎么我也……”老周蹙眉看着满桌子的柿女,柿女是大地精华的一种,跟人参娃娃灵芝妞儿差不多,绝不是寻常时候就能见到的。
陈辉卿的柿子也被老宋抢过来剥开了,只见里面的柿女翻好柿皮裙子,行礼道:“吾等奉兰主之令,特来恭祝各位来年风流顺遂,心想事成。”
“嗐,原来是蓝儿搞的鬼。”老元手握心口一副小心肝儿都被吓着的模样。
蔓蓝在神界司责各种人间的花草树木,派几个柿子来讨采头,那还不是小菜一碟。
众人都放下心来,开始剥其它的柿子,没一会儿的功夫,桌子上就热热闹闹地全是吃栗子的柿女,有是一盆柿女莺莺燕燕吵着你压了我的裙子我踩了你的袖子,船上瑟瑟秋风,也不显得寂寥。
只有陈辉卿一反常态,显得极为严肃苦愁。
今昭纳闷地用胳膊肘捅了捅老宋:“房东大人这是怎么了?”
老宋双手一摊:“思春。”
陈辉卿皱着眉头:“……没找到的话,会不会真的走火入魔?”
老元吃着柿子嘀咕:“你不说我们都忘了,咱还要找饕餮之子,给大姐头清空回收站呢。”
一个柿女豪迈爬上陈辉卿的膝盖,挥斥方遒:“不就是区区一个姑子!我支持你!脱了她的裤子!”
陈辉卿认真地看着柿女,而后叹了一口气:“脱了几百次了,没用。”
众人都忘了手里在吃的东西,瞠目结舌,顿觉惊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