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江念白过两天就要回苏黎世,陆迟年就沉默了下来。
他在死亡来临的那一刻,他什么都不记得了,但他清楚的记得江念白的容貌。
她的样貌深深刻在了自己的心脏,想忘记都难。
一醒过来就见到他,陆迟年庆幸自己还活着。
他胃不舒服所以开不了车,是工地上的负责人开车送他过去公司,结果在半道上就发生了连环车祸,他们的车子也躲闪不及被无辜波及。
车头凹陷,前座的人几乎没有生还的可能,他在后座及时做了防护措施,护住了自己的脖子跟头,这才捡回了一条命。
他多幸运,还能够活着。
多幸运,还能活着再见到她一面。
失去了才懂得珍惜,到死之前,才明白谁对自己来说最珍贵。
在病房内躺着,手疼,脚疼,脑袋疼,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地方是完好的。
那种细密缠绵的疼痛深入骨髓,可他从没有像现在这般侥幸过。
死的人不是他,他还有生存的机会。
哪怕江念白要离开,他也还有机会送她离开,还有机会跟她告别,说出自己的心底话。
活着,多好。
隔着一扇门,渐渐疏离的两颗心,似乎在无形之中被排斥在了两侧。
无法靠近,无法相融,亦无法共存。
江念白蹲在病房门前,蜷缩成一团。
她承认,刚刚她是被吓到了。
原以为陆迟年真的出事了,那一刻,她感觉天都塌了。
不难过不伤心,没有肝肠寸断的感觉。
她只是觉得心脏空了,好像这一切都没了意义,她的世界仿佛没有了色彩。
江念白只是觉得很矛盾,想靠近又害怕,所以面对陆迟年的道歉,面对他的示弱,她只能落荒而逃。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躲着他。
“江念白”
江念白正站在走廊上发呆,听到有人喊她,她才会回过神。
循声望去,看到安妍,她愣了会儿,目光落在安妍的腿上,她嘲讽一笑,“不装残疾了?”
“江念白,你既然滚了,为什么还要回来?”安妍怨恨的瞪着她,“你就不该回来这里,你应该选择去死的,懂吗?”
“凭什么?”
“爸爸是为了救你才会出事的,现在你又跑回来祸害阿迟,你看看,你回来以后,他都进了几次医院了?”
“这次差点丧命,都是因为你!”
“真是好笑”江念白唇角蔓着讥嘲,“照你这么说,但凡你们有个小病小痛的,都得怪到我头上?”
“陆迟年自己身体不好,怨不得我!再说这次的车祸是意外,更不能赖到我头上。”
“我一直都不明白,为什么你这种女人最后还能够得到阿迟的心,当初他那么讨厌你,他爱的人应该是我,是你!都是因为你!”安妍脸色狰狞扭曲,“当初我就该在牢里弄死你!不该给你这个小杂碎重现天日的机会!”
话音刚落,江念白狠狠扇了她一耳光,“安妍,嘴巴放干净点,小杂碎骂谁?嗯?”
“你敢打我?!”
“我不止敢打你,还敢杀了你,信不信?”江念白正烦着的时候,安妍非要往枪口上撞,她自然不会手软,这一巴掌打过去没有留半点余力。
安妍的那半边脸立刻就红肿起来了,配上她哀怨的眼神,这模样倒也般配。
江念白嗤笑,“别以为我不敢对你怎么样,安妍,我是看在你是爸爸的女儿份上,你对我做过的事,我才没有对你动手,也没有跟你计较。”
“别好坏不识,非要逼着我对你动手!”
安妍做的那些糟心事儿,她不是不知道,正是因为太清楚了,所以才对安妍没有半分好脸色,纵使当初她假惺惺的来自己面前装好人,江念白也不予搭理。
她没有动手反抗是因为没有意义,反正没有人相信她,真相如何也没有人在乎,所以她不想去挣扎也不想浪费时间。
可现在不同,如果不是安妍在婚礼上将陆迟年叫走,不是她使诡计,自己的孩子也不会掉。
她什么都可以忍,唯独孩子的事,她忍不了。
打安妍一耳光还算轻的,她恨不得现在就掐死安妍。
“滚远点,安妍,别逼着我对你动手。”
她说完就转身想进去病房,安妍却拉住了她。
江念白被拽着踉跄了两步,她站稳后,就直接踹了安妍的小腿一脚,冷笑,“不是脚断了吗?我看你好得很,不然现在我让你尝尝下半辈子只能依靠着轮椅生活的滋味?”
“江念白!”安妍捂着小腿,弓着身子,脸色煞白,眼神凶狠。
她冲过来,掐着江念白的脖子,躲闪不及的江念白被她冲撞着撞上了墙壁。
“我要杀了你!”
江念白看着掐着她脖子的安妍,身子骤然僵住。
她捂着脖子干咳,精神恍惚。
“念念,还好吗?”
江念白看了一眼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下了床强撑着过来的陆迟年,不由一怔,“你怎么下床了?”
“你还好吗?”他撑着墙,额上渗着虚汗,逞强的站着。
“我没事。”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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