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念白一直没有苏醒的迹象,陆迟年也跟着在医院耗着。
一开始,秦慕柔对陆迟年没有半分好脸色,可看来他不眠不休,衣不解带的守着江念白,无论谁跟他说话,无论谁骂他,他都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就泄了气。
熬过了危险期,可以后有可能变成植物人,她能不能醒过来,这还是个未知数,连医生也给不了完全肯定的回答。
陆迟年一眨不眨的守在病床边,不吃不喝,不言不语。
“boss,您还是先回去休息吧?要不吃点东西,洗个澡再过来看看江秘书?”梁森劝道,“江秘书的情况,您也听到医生说了,很有可能是醒不过来了,既然这样,您每天在这里耗着,也起不到任何的作用啊!”
“滚”陆迟年嗓音沙哑,连看都没看梁森一眼。
没人劝得动陆迟年,也没人能把他从医院叫走。
接连半个多月,江念白都没有要醒过来的迹象,每天都是在医院的病床上躺着,对外界的事物毫无察觉。
陆迟年从最开始的寸步不离,渐渐变成了每天从公司下班后就到医院陪她。
每天待在医院里,帮她按摩手脚,跟她说说话,希望她能够醒过来。
遵循着往常,他从公司离开后,就径直去了医院。
等到他推开病房的门,发现病房空了。
顿时一怔,手脚僵住,如堕入了冰窖中,彻骨阴寒。
他冲出去喊了医生和护士,他们也不知道江念白去了哪儿。
陆迟年调了监控看,才发现监控系统被破坏了,所以江念白到底去了哪儿,是不是苏醒了,他都不清楚。
江念白消失了,从他的生活,他的世界,彻彻底底的消失了。
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儿,也没人知道她是不是已经清醒了。
那个人,变成了一个禁忌,在鲜活跳动的心脏上落下了种子,渐渐衍生出藤蔓,圈禁住了那颗跳动的心脏。
他沦为了傀儡,独属于江念白的傀儡。
可是他找不到她了,他翻遍了榕城,都找不到她,像卑微的乞讨者,自欺欺人,妄想保留着她曾经存在过的痕迹。
……
三年后,苏黎世
独坐在长椅上的女人侧颜恬静,微卷的长发垂落在肩上,一两缕调皮的鬓发遮住了姣好的脸颊,长如蝶翼的眼睫低垂,微微颤动,如同栖息的蝴蝶收起了翅翼。
“念念。”
听到有人叫她,她抬起头,那逆光而来的人脸上爽朗的笑意感染了她,她弯起了唇角笑,站起了身,“季教授,今天可有点晚哦!”
“抱歉,学生太难缠了,下课有点晚,等很久了吧?”
“还好,我也才刚到半个小时。”
季北歉意的抿唇浅笑,“你这么说,不就是在变相告诉我,你等了我很久吗?”
“嗯哼,所以请我吃饭。”
“好。”季北痛快的答应了下来。
三年前,她苏醒后,知道自己的孩子没了,也想起了车祸前发生过的一切,所以即使知道陆迟年每天晚上都会来陪她,她也不曾睁开眼睛看过陆迟年。
她想了很久,最后找到了季北,请求他帮忙。
成功从榕城离开,到苏黎世定居,不知不觉中也有了三年了。
“念念,你想好了吗?”
“嗯?”
季北轻轻叹气,“真的想回去?”
“我不想回去,但是这次国内巡演的首站就是榕城,我也没办法。”她到苏黎世休养了将近半年,这半年她慢慢忘却了过去,重新拾起丢弃的钢琴。
季北也不知道是怎么找到了约瑟大师,而且事先也没告诉她,哄着她去友情帮忙弹钢琴当伴奏的时候,约瑟也在。
约瑟收了她当徒弟,指点她弹钢琴。
她还记得约瑟跟她说过的话,“很多人的琴声空灵,技巧高超不错,可是没有情感的共鸣,我在那种琴声里找不到任何的情绪,你的技巧虽然不够娴熟,但是情感到位。”
“我在你的琴声里听出了你的故事,琴声如人生,我们最终要演奏的是那个故事。”
所以她成为了约瑟的学生,第一个学生,她弹琴从来没有露过脸,一直都是戴着面具的。
用约瑟的话来回答,她要演绎的只是那首曲子的故事,而不是要展现出她这个人。
她这次是被国内的音乐人邀请回去开演奏会,首站就是榕城,尽管她并不想回到那个地方去。
“没关系,我会一直陪伴着你,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陪着你。”
“谢谢你,季北。”她是真心道谢,当初那么贸然的找他帮忙,他也没有多问,就帮助自己离开了榕城,还给了她安稳的生活,脱胎换骨的机会。
“你知道的,我要的不是你的感谢。”季北满不在意的笑了笑,“不过,既然你现在还没准备好,那我会等你。”
“等你真正放下你的过去。”
“……”江念白沉默着。
这几年一提到这种话题,她就是这种态度,因为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去回答季北。
“好了,我可不想逼你太紧,你也别摆着这么苦大仇深的模样,好像我在强迫你做什么罪大恶极的事一样。”季北开玩笑道。
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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