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谢谢。”她接过了纸巾擦脸,那人看了她一眼后,笑着将视线收回。
一路上她们两人都没说过话,江念白是不想说话,觉得跟陌生人没什么可说的,而开车的男人则是因为不知道该怎么起话头。
“我们见过的。”
“啊?”江念白疑惑的转过头看他,“我们见过?我怎么不记得我见过你?”
“医院门口,我们见过的。”
医院门口?
江念白看着他出神,盯着他看了很久,咬着下唇,小脸纠结着,皱成了包子。
“不好意思,我…还是想不起来。”
“记不起来也正常。”季北倒是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并不怎么介意江念白忘记了他的事。
这小丫头从小到大,性子就没怎么变过。
还是一样的倔强,上次见到她,她跟被人遗弃的小狗一样锁在路边可怜兮兮的啜泣着,那一瞬间,记忆跟过去重合,以前这小丫头也是这样缩在角落里哭,明明就很害怕,还要故作坚强。
所以季北一眼就认出了江念白,不过看这丫头没心没肺的样儿,他也不指望江念白能记着他。
“哦…”江念白摸了摸秀挺的鼻梁,闭上了嘴。
“不过我上次给你的手帕,有空的话,你能还给我吗?”季北是不说话则以,一说话就能吓死人。
江念白愣了愣,问,“什么手帕?”
“上次在医院门口,我看你哭得很伤心,所以把我的手帕给了你。”季北淡淡出声,“本来也算不上什么大事,只是那手帕对我来说有特殊的意义,所以方便的话,你能不能还给我?”
“……”闻言,江念白眯起了眼睛。
倒不是她觉得季北小气,也不是介意他找自己要手帕而去审视度量他。
她是已经完全忘了这茬,正在慢慢回忆她将手帕给随手塞哪儿了。
皱起眉回想,隐约是记得有人给了她一方手工的灰色手帕,帕角绣着一个北字。
不过…她扔哪儿了来着?
江念白感觉自己的记忆就在这里断片了,记起了那手帕的样子,但是记不起自己给扔哪儿了。
囧了囧,她恹恹的出声道,“我要是说我弄丢了你很重要的东西,你…会揍我吗?”
这个答案是季北意料之中的,他挑了挑眉,眼含笑意,“不会。”
“不过你觉得明早上要是出现了什么荒野女尸的社会新闻头条,会很奇怪吗?”
“……”江念白撇了撇嘴角,“开个玩笑嘛!你的东西我肯定会还给你的!”等她找到了再说吧!反正他又不认识自己,有什么好怕的?
“哦,也好,我记着你。”季北笑盈盈的说,“江念白,C.K集团的职员。”
“你怎么知道?”江念白讶异于季北未卜先知的能力。
他眼角余光扫过,江念白顺着他的视线看过来,看到自己的文件夹上赫然写着自己的名字和公司名字,懊恼不已。
索性破罐子破摔,“那你呢?要是我要还手帕给你,该去哪儿找你?”
“季北,西阜大学外语系教授。”
“教授?”江念白狐疑的打量了季北一遍。
看着还好年轻,这么年轻就已经是教授级别了?她读书少,可别来糊弄她!
“怎么?不相信?”
“哦,倒也不是,我只是看季先生这么年轻就当上了教授,很惊奇。”
“年轻?”季北笑而不语。
他没记错的话,现在江念白才20岁,而他比江念白大了整整十岁。
不过这小丫头说他年轻,证明光看外表,他还不老。
恰好,江念白的手机响了,她接了电话后,脸色就变得比较微妙了。
挂了电话后,她发了会儿呆,郁郁寡欢。
季北瞄了一眼后视镜,问道,“你怎么了?”
“没事。”
她捏紧了包包边缘,眼底黯然。
陆迟年让她去医院干什么?江念白有点烦躁。
她已经不想继续跟陆迟年这么搅和下去了,现在这么被公开了也好,安妍发现了,陆迟年就没有理由继续折磨她了,那她就可以得到解脱了。
“年纪轻轻就唉声叹气的,还没老就把自己活成了七老八十的老妪模样。”季北的话吸引了江念白的注意,她看了看正在开车的男人,突然噗嗤一下笑出了声来。
“你笑什么?”
“没什么,我就是觉得你这个为人师表的人很啰嗦,我又不是你的学生,你也要管我?”
“江小姐这话说的我可就不太乐意听了,我可没把你当成我的学生来管理,我不过是安慰你两句罢了。”
“嗯!谢谢你的安慰。”虽然她并没有感觉到季北的话有哪句是在安慰她,不过现在这种时候,有个人肯陪着她说说话,也总好过一个人待着自怨自艾。
季北将江念白带到了榕城市内,在靠近地铁站的时候,江念白喊了停车,他就停了下来。
告别之前,江念白说,“谢谢你,等有空我请你吃饭,算是还了你的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