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卞玉京家里房子宽绰许多,几个人便去了卞玉京租住之处。
二人在客厅坐下,郑浩便将自己的文章从头至尾背诵了一遍。
卞玉京听罢,叹息着说:“这等好文,在县试上写出真有些屈才了,奴家以为,这文章即便去考进士也可中得!”
这是很高的评价了。
“多谢姐姐夸奖。”郑浩笑说。
“只是,我以为,你这一次很难中得案首,因为一则,知县大人与你关系亲密,这是众所周知的事,程县尊必会避嫌!二则,如今县内谣言四起,说知县老爷已经将今年县试案首内定给你,谣言汹汹,必会给程县尊极大的压力,他若执意点你为案首,必会导致舆情反弹,县尊若是明智,不会冒此风险;三则,本县秦家最有潜力的少年秦子豪,也是今年应县试,秦家必会造势托情,力保秦子豪能拿到案首,有一个良好的开头。”卞玉京分析道。
“玉京姐姐,你分析得极是,我也认为,我能拿到案首的机会很小。事实上,我并没有觉得必须拿案首才成!”郑浩笑道。
“公子能想通就好。”卞玉京点头道。
却说,县试之后,秦子豪便回到家中。
“我儿,考得怎样?”秦子豪的父亲秦江华急切地问道。
秦江华,字盛实,他是崇祯三年南直隶的举人,参加过崇祯四年、七年、十年的会试,奈何都不能金榜题名。
“父亲大人,儿还记得自己写的文章,现在为您默写出来,请您过目。”秦子豪恭敬地说道。
“好!”秦江华道。
秦子豪就立刻将自己刚刚在县试考场上写的文章给默写出来,呈递到秦江华的手中。
秦江华仔细看过之后,捻须点头道:“我儿,文章写得很好,这一次的县试案首想必是已在汝囊中也!”
“父亲大人,这可未必。”秦子豪蹙眉道。
“唔?我儿何意?难道本次无锡县试还有别家的什么少年才俊也参加了吗?”秦江华问道。
“禀父亲大人,是出现了一个从未听闻过的新人,其名郑浩的。此子深受县尊喜爱,跟程县尊走得很近,据说,很多人都认为,县尊会将其点为今次县试的案首。”秦子豪说道。
“郑浩?这个名字倒似乎是听过的。”秦江华皱眉道。
旋即,秦江华就想了起来,郑浩不正是这一段无锡风头最劲的一个少年吗?
“我儿,这个郑浩只是有一些诗才,作了几首艳词歪诗哗众取宠罢了,在时文上应该没什么根底的吧?纵令程县尊会让他通过县试,可也不会冒大风险将他点为案首的吧?”秦江华说道。
“父亲大人,我原来也是这样认为,可是,县尊大人的态度让我不得不有此怀疑。”秦子豪便将自己考试之后,交卷子的时候所经历的情形讲了一遍。
听得秦子豪讲完了,秦江华的眉头就皱得更紧。
他觉得儿子的怀疑很有道理。
“我儿,不必担心,如果真如你所说,外面已经开始有风言风语传播程知县将会徇私点郑浩做案首,我想,县尊定然会掂量一番的。为防万一,咱们不妨推波助澜一番好了。”秦江华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