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可以确信的,但这“如实”是经过霍青霖挑拣过的如实,比如关于马克斯和鼠疫疫苗的事他就没有提。倒不是他不信任宋现如,只是觉得这件事情关系重大,还有待查明,目前最紧要的是抓住李三,救出马克斯。
宋现如听罢说道:“要是这么说,我原本也有一件事想要麻烦霍帅,巧的是我今早刚去过霍帅府上,府上说霍帅还没回来,我正想着下午再去,你就来了。”
“这么巧?”
“巧的不只是这一点,我如今觉得我要麻烦霍帅的事,同霍帅你方才说起来的事,这两件事或许是同一件事。”宋现如伸出两根手指头晃一晃,颇有些讳莫如深的意思。
“不妨说来听听。”
“这事说来话长,还有点难办,不然也无需叨扰你。”宋现如端起茶盏抿一口茶,眉头微蹙却久久不作声,好像在思考应该从何处说起。
“就从头说吧。”
“也好。”宋现如这才点点头,说道,“这件事若要找个头,大约该从前段日子孙跃五和王林争场子的事说起。这两个人你也是知道的,王林有个林场就是金牛山那个,王家又家大业大,这孙跃五不知怎么就看中了王林在金牛山的那片林子,非要占了去,两方都不肯想让还因此发生过几次械斗,不过场面都不是太大,被警察署镇压下去了,可是这事儿却始终没解决。”
“孙跃五一个山匪怎么会莫名其妙想到跟王林抢地盘儿?”
“用他自己的话说,似乎是嫌蒿里山晦气,仿佛还有怪物。这些大约都是他胡诌的借口,他们这种人只要活着就不能不惹是生非。”宋现如摇摇头,颇有些无奈。
“那么这件事最终是如何?”
“哪里有什么最终啊。”宋现如说道,“他两家就这么僵持着,谁也不肯让步。直到昨天,王家人来报案说王林死了,脑袋都让人给割掉了,割掉脑袋不说,还留下了遗书,写着金牛山林场全部划给孙跃五,你说这算是什么事儿?”
“这还不简单,摆明了孙跃五干的。”
“问题就是没证据。”宋现如说道,“当时王家老太太办寿宴,那天他带着所有的手下去人家老太太寿宴上砸场子,你说这叫人干的事儿吗?可是偏偏就因为这,那孙跃五连同他手底下的人全都有了不在场证据,王林的死讯一到,老太太当场就气死了,喜事成了丧事。”
霍青霖沉默良久,才说道:“割掉脑袋是做人命买卖的惯用手段。”
“我也这么想,拿贼领赏的都是提头来见。”
“可是这件事也未必非得是李三出手,据我所知黑市里做人命买卖的可不止他一个。”
“但是王家的家丁说看到过一个腿有点瘸的人从王林院子里走出来,但当时还没发现王林死了,而且那个家丁又觉得那背影眼熟,这才没多问。想来那李三从前是王林的手下,家丁觉得眼熟也很合理,又加上他腿有点瘸,你也说他腿上受了点儿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