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就这样简单。
杨珍用绣帕轻掩眼睛,眼泪哗啦啦淌下,于是放声啕哭。
再有人问话,杨珍一律不作回答,只是哭。
使劲地哭。
使劲地哭。
杨渥瘪了,有气没力地呻吟:“珍珍,你就是不敢光明正大地承认,偷偷派人来跟三哥说一声,哪怕那天晚上喊一嗓子,情况就不会变成这样的。”
都督大人和老夫人都责怪地看杨珍。
“胡说。去救人那天晚上,我明明吩咐过她们,跟你说明是我的人的,是你们不听,喊打喊杀的。谁想将事情闹大了。”
“说了?没有哇。”
“他们回来跟我说的,她们报我的名号,是你们不肯放人,这才打起来的。”杨珍捂脸呜呜地哭,“肯定是三哥舍不得小美人,故意装着没听到吧。”
杨渥跳起来,大叫冤枉:“没有的事,绝对没有的事。那天晚上,她们绝对没有提妹妹半个字。她们要是露个只言半语,三哥肯定给妹妹这脸面的。”
“说了,她们肯定说了。她们绝对不敢撒谎。”既然争了,绝对不轻易认输。
“她们真的没有提过,上来就打。”
“是你们见人就打。倚仗人多,没把她们放在眼里,更没有把她们的话听进去。”
“胡说八道。老子没有听到,就是没有说。”杨渥一心急,就忘记了顾忌。
“呜呜——”
杨珍不争了,用绣帕轻掩脸面,放声大哭。
想想看,一个年轻女子,要是被哥哥欺负了,在父母亲跟前肯定是委屈万分的。
被忽视半天的都督大人怒了:“混帐东西!你是谁的老子?在我面前,你敢称老子!跪下!”
杨渥跪下。
老夫人搂抱杨珍,抚慰哭得伤心的女儿:“孩子,别哭了,你父亲就是想问清楚情况,没有别的意思。大家是一家人,说清楚就没事了。”
杨珍偷偷呲牙。老夫人轻拍她肩膀时,一不小心碰到背部伤口,幸亏动作轻柔,还能忍受。杨珍将下巴搁到老夫人肩膀上,避开了她温柔的轻拍。
杨珍还是哭。有事没事,老夫人说了不算,得都督大人开口才行。
都督大人心烦:“哭什么,你还有理了。丁点的小事,搞得沸沸扬扬,我看你们要怎样收场。”
杨珍哭得更大声了。受委屈的孩子被训斥了,不是更委屈么。
接下来,事情发展有些儿戏。都督大人将杨珍和杨渥狠狠训斥了一番,又语重心长教导兄妹两人要兄友妹悌,然后颓然挥手:“你们走吧,让我静一静。”
杨珍眼红红走出书房。感觉到异样,杨珍眼睛狠狠扫一遍看她的人,所到之处,所有人都飞快地低头看地面。
哼,本少校的笑话,不那么好看的。
杨渥一瘸一拐地凑近,低声地:“妹妹,你招揽江湖人的事,姓徐的并不知道,是吧?嘿嘿。”赤裸裸的威胁。
不好,被这个无赖捏住把柄了。
要是徐世杰和将军府的人知道,痛打杨渥、半夜翻进将军府的人是自己的人......有麻烦。
杨珍一甩衣袖,扭身返回书房,跪下哭叫:“父亲,娘亲,三哥他又欺负我。”
都督大人气得拍书案:“又干什么?”没完没了的,真的要气死老子吗。
杨珍一手拿绣帕擦眼角,一手指追进来的杨渥:“父亲,娘亲,三哥要到将军府告密......”
“没有的事,没有的事。”杨渥连连摆手,讨好地说,“珍珍,三哥跟你说着玩呢。你当真了?”
杨珍就达到目的,其他的事,就不关她事了。
杨珍走出书房的时候,还听到身后都督大人的咆哮声,老夫人的劝说声,和杨渥的求饶声。
杨珍愉悦地顶一双红肿的眼睛回荷苑。
今天的事,值得高兴。
今天的事,值得反省。
杨妈妈被抬回来了,被打了二十板皮开肉绽的。杨珍赏了十两银子,命人送回家养伤。
杨妈妈在性命不保的情况下,坚决不泄露主子秘密,忠心可嘉。
杨珍又赏了翠莲二两银子,相当于她一个月的月例,其中原因只可意会不可说明。
徐世颖、杨敏和杨依依相约来探望杨珍,被谢绝了。
青莲和翠莲用湿毛巾包了熟鸡蛋,慢慢在杨珍红肿的眼眶上碾压,据说可以快速消肿。经过今天的事,主仆间关系亲近多了,就今天的事悄悄商量,统一说词,省得口径不一令人生疑。
刚刚商量完毕,就听到外面有小丫环禀报:“小姐,姑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