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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我哥躲得快,但车子还是擦到了他的衣服,逼得他骂了句脏话。
一路上我都很安静,而墨韧也阴森着脸,不知道在想什么。
回到酒吧,墨韧竟然又主动抱我了,把我送到二楼的一个房间后,才把我放下,说这里是我的卧室。
“我是不是给你惹麻烦了?”冰冷到了极点的气压让我再也绷不住了,“对不起,我没有想到,他会又堵过来。”
墨韧别过脸,清俊的眉宇拧成了一个川字,“你觉得我在气这个?”
“不是么。”
“聂云晚,他那种渣人,你要管?”墨韧抿了抿唇,“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在我看来,一个叫妹妹那么难听的人根本不配当哥哥。”
我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一个声,因为他的话很正确,我根本反驳不了。
墨韧又问我为什么不跟家里说,难道我要一个人就这么憋屈受苦。
他不提还好,这么一说,我整个人都忍不住绷紧了。
我怎么没说,可是他们不管啊,高二那年我妈就骂我,说给我多少生活费我就花多少,不像我哥那么听话懂事儿,让我学他。
一遍两遍,我还受得了,可是人总是有极限的。
那次我被说得太狠了,我问我妈,她到底要我学哥哥什么,学他卖掉自己的亲妹妹去讨好别人吗?
那时候我说,“是,我不听话,那你要不要问他,他手里的钱从哪里来的,我不吃饭省下来给的!我脾气是变了,但我不能不变啊,如果不是当初那么懦弱听话,我不会被猥亵,不会活得这么痛苦。妈,我也是你女儿。”
原本是暴怒的,最后,我却再一次不争气得哭了出来,整个人濒临崩溃的边缘。
我太想得到安慰了,所以只能忍着疼痛亲手把伤疤揭开,我以为,以为他们起码会安慰我一句。
但我换来的只有更深的绝望。
我永远记得,那天我妈指着鼻子骂我的话,“聂云晚,你怎么这么小心眼,他只比你大三岁,那时候他懂什么,记个仇竟然记到现在,还诋毁你哥,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不争气的东西。”
我不争气?我从小到大没补过课,但我考上的学校都是最好的,除了学习在全校前三,别的还拿了那么多奖。
我给他们争了多少脸,可为什么,我那么努力,他们却总是说,如果把我的脑筋给了我哥,肯定会有大作为……
脑海里那些画面,就像是刀子一样,不停得在我心口割。
我咬着唇,死死捂住嘴巴,告诉自己不许哭,是有多傻,还会为他们哭……
墨韧弯下了身子,手轻轻握住了我,眸子里满满的担忧。
我多想说自己没事儿,可是我害怕,张开就是颤音。
“哭出来。”墨韧把我揽在了怀里,轻轻拍着我的背,像是哄孩子一样,“云晚,哭出来。”
他的声音像是带着魔力一样,我挪开了手,身子随着哭泣一抖一抖的,我不知道这会不会是我人生最为厉害的痛哭,却肯定此刻是我十八年来哭得最彻底的一长,酣畅淋漓,无所顾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