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自然不能明着问出来,因此我偷偷的在蚩尤的掌心中比划了一下,感觉到蚩尤手指也动了,秉着呼吸,试图分辨他给的信息,然而丛植之中,蚩尤只是轻轻揉着我的手指,一言不发。
我一头雾水,摸手指是几个意思?这太高深的暗语姐破译不了啊!
还没等我“破译”,就被一股力量扯了过去。景琂将我拉到她的身边,同时微抬下巴,冷冷的看着蚩尤道:“在你得到我们阿爹的首肯之前,请自重。”
不知道是因为景琂的话亦或是被当面下了面子,蚩尤的脸色一沉,也冷冷的望向景琂,气氛一触即发。
“咳,二位,现换个地方吧,天,也快亮了。”
我转头望向天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泛出鱼肚白了。血腥的一夜似乎就要过去了。到新整理出来的地儿的路上,可以看出部落人们疲惫的景象。
不管这些怪物是何种目的,受苦受难最多的就是这些普通人,他们既没有法力也没有也没有热武器,和那些动辄要人命的怪物相拼,有几个能够活下来?
这时,一个脏兮兮几乎看不清原样的小身板冲了过来,脸上还挂着两道被泪水冲刷下来的痕迹。
“巫医大人、将军、小姐姐,你们有看到阿梅吗?阿梅还没回来啊!”
全场没有一个人能够回答他的问题。
阿麦的双眼从一开始的期盼,慢慢暗淡了下去,声音干涩的道:“阿梅她……怎么了?”
老巫医忽然一巴掌拍在阿麦的头顶上,哼声道:“说什么呢,现在是腻吵闹的时候吗?急什么,现在一时间找不到的多的是,那丫头鬼得很,能有什么事。”
阿麦用力点头,眼泪却跟着掉了下来。
我看到他的样子,心中一阵难过。蚩尤开口问道:“你阿妈呢?”
一提到自己的阿妈,阿麦终于没能忍住,嚎啕大哭起来:“将军、将军,我阿妈被部落里的人害死了!”
这话可不得了,加上悲伤过度,阿麦嗓音不小,此话一出,不管是周围的所有人,还是远方听到声响的人,都朝着阿麦望去。
蚩尤反应最快,健臂直接一揽,阿麦就跟小鸡仔似的在半空中扑腾。
“又胡说八道,疯病还没治好?让你记得喝药!”
我听得汗流直下,这台词怎么那么耳熟呢?
貌似就这样掀了过去。我还在想着要不要告诉阿麦真实情况,可是现在他的母亲死了,若是按照我的说法的话,没准直接让这个可怜孩子崩溃了。
想了想,还是暂时按捺下。
一路上情况机看上去还不算糟糕,或许是以为引进了蚩尤管理军营的理念,勇士们这个部分做得相当不错。
只是经过重重守卫之后,进了二首领的住处,看到他的情形,也不免大吃一惊。
此时的二首领头上和手臂上、胸口上都缠上了布条,脸色白得发青,显然情况不太好,但更让我在意的是……
没有看到三首领。
枣儿死前曾经告诉我的消息,一直埋在心里,烧得人心慌。
只是我没能找到机会跟三首领对峙,就从二首领口中得知了一个消息——三首领死了,中了控术,破壳了,伤了好些弟兄,不得已杀了。
待二首领说完,老巫医立刻道:“这是大义灭亲啊!我们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部落毁在这里,如果要让谁成为罪人,就让我来吧!”他说着又是一阵哀嚎,仿佛三首领是他亲爹似的。
二首领低声劝慰者,让老巫医保重身体。
前面那些我是半信半疑的,唯有这一句我倒是信的。这样的部落首领是需要有巫医也就是大巫的支持的,哪怕老巫医大逆不道,他都不能随时摘了她,更何况老巫医如此识时务?
等他们演完该演的了,老巫医抹抹眼泪、擤擤鼻涕,沙哑着嗓子道:“以后部落的重担就要压在您一人的身上了,还要请您为了部落的人们保重身体啊首领!”
至此,在一个月内,部落从首领到二首领和三首领并治,最后又实现统一。
我默默的扫视着脚下的地板,在地上看到一滴没干涸的血迹,便一直盯着这滴血。
这血又是谁的血?是怎样流出来?那流血的人又是否后悔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