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儿?我要见他!”她急切地说。
“在里面,我带您进去。”那小伙子话音未落,就听到了李延宠那熟悉的声音。
“栓柱,同何人说话半天不进来?快帮我泡茶去。”
“延宠!是我啊!我来找你了!”杨心怡太激动了,推开小伙子就冲李延宠疾走过来。
“姑娘,你找谁?我不认识你。你是怕是走错门了吧?这宅子我也是新买了不久,姑娘若是找原来的房主,请我的小厮帮你提供他的新地址吧。”李延宠很客气地说。
“我找你,李延宠!”杨心怡看他那目光完全是对陌生人的样子,心中冰凉而感慨,看来那小伙子说的是真的了!
什么药水,能让他对最深刻的记忆、最深爱的人忘记得无影无踪?又是什么人,害他失去记忆?那个姓赵的大夫,又是何人?那些害他的人,究竟出于何种目的,与她杨心怡又有什么牵连?
她站在李延宠的面前,止不住泪流满面。
“这位姑娘,你怕是遇到什么难处了吧?栓柱,去取20两银子来,给姑娘带上。姑娘怕是还没吃饭吧?去给姑娘到对面打包点吃的,记在我的账上。”李延宠完全是一副善良好心的样子在对那小伙子吩咐。
然后,他又对杨心怡说:“姑娘,别哭了。人都有遇到难事的时候,想开点儿,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说完,他迈着四方步回房去了。
“姑娘,您别伤心了。李爷他是真的喝了什么怪药水就变成这样了。您说也奇怪啊,他别的还都记得,您刚刚也听到了,刚买了宅子他记得、在对面饭馆他可以记账也记得,刚才我跟他说别的也统统都记得,就是不记得您了。”那小伙子也很无奈、很同情地说。
杨心怡还想再多问一些情况,来人叫她了:“杨将军,属下在那市场里找了两圈了不见您踪影,您怎么跑这儿来了?”
是安庆绪带来的两个手下,急着来找她。
“哦,我进来打听路,走,我们这就去买东西。”杨心怡无奈,只好含泪出了李宅,任由两个属下跟着,进了市场,装模做样地买了些日常用品。
一切来不及弄明白,甚至连想的时间都没有,她就跟着安庆绪踏上了归队的旅途。
“乐乐,想我没有?我都快想死你了!”安庆绪终于得空告别了裴旻和高适,跟杨心怡并马走在队伍的后面。
“庆绪,大帅交办我什么任务了?”她不得不竭力找回在军中的状态,问道。
“请‘神马将军’回去,自然就是军马的事了。乐乐,你不知道,现在父亲对我不像以前那么器重了。果然如你所料,他流露出想要换安庆恩当接班人的意思了!”安庆绪气愤又失落地对杨心怡说。
“哦?这么快!”杨心怡的心思还在想李延宠失忆的事,安庆绪这么一说,她连忙转换思路。是啊,这件事也很重要,安庆绪已经对他爹有了不瞒,就距离自己借刀杀人的计划更前进了一步!“庆绪,一定是那段姨母挑拨的,可她那儿子才多大不说,他有你的本事吗?更没有你的军功啊!”
“所以我才气愤呢。”安庆绪声音大起来,杨心怡连忙示意他小点儿声。
“庆绪,光气愤没有用,自己气坏了,别人就得逞了。我们得想办法阻止大帅。”她假装非常替他着想,还并没有直接就奔主题挑拨他杀了父亲。
“阻止?怎么阻止?我再拼命效力,也敌不过那胖婆娘的三句枕边嗑儿。那个贱货,不光压着我母亲,连我这么大个将军都敢斗,若不是我爹给她撑腰,她能有这本事!”安庆绪果然思路沿着杨心怡之前给他引导铺垫的,将嫉恨的矛头直接对准了父亲安禄山。
“是啊,我心里也明白。可是大帅他那么强大,岂是你我能抗衡的。要不,就让你兄弟接班,咱们老老实实在他手下效力就算了?”她继续欲擒故纵。
“凭什么?!”安庆绪一听就火了,声音又变得老高老高的,“他安庆恩何德何能敢领导我!再说了,就冲他那毒妇老娘,就算我肯低头效力,他都容不下我。乐乐,我还担心他连你都会从我身边抢了去!”
安庆绪这思维方式也是挺钻牛角尖的,要说安庆恩觊觎他接班人的地位完全可信,可若是他也惦记比自己大很多岁的杨心怡怕是不太可能。但是安庆绪对自己看重的人和事,都会本能地紧张着,总担心有人要跟他抢。
“我才看不上他。”杨心怡故意哄着安庆绪说,“他长得那么矮、那么胖,跟他那胖母亲一样。还那么小小的眼睛,眯成一条缝,看着都吃不下饭去。”
“就是,要人才没人才,要本事没本事,还那么自不量力,都怪他有个野心勃勃的老娘!”安庆绪愤愤地说。
“庆绪,我们骂一骂他只能解解心中恶气,却阻止不了他抢夺你的位子,得想想办法了。你还没告诉我,大帅让我办军马的事,具体都是什么任务?军中又要有什么作战计划吗?”她关心的是这些。
“哦,父亲命你再去采购两万匹优等军马,有作战需要。”安庆绪说。
“两万匹?!”杨心怡瞪大了眼睛。上次那是200匹,都害得她差点儿被土匪害了。要两万匹军马,安禄山他这是要干多大的事啊?他不是要谋反吧!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