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军医一时间也吓得跪地不起,“大人求求你救救兄长!救救他!大人务必救哥哥一命!”
一个深陷悲伤之中的人,究竟有多大的能量,白婉芯自个儿或许都不知道,尉迟肃却被深深的震撼了,他单手拉着白婉芯,想将她扶起身,可白婉芯的膝盖却死死的跪着,一动也不动,仿佛她的膝盖本就沃土而生。
军医跪倒在地,嘴里不停的重复一句,“安南王妃折煞老臣了,老臣自当竭尽全力救治世子。”
尉迟肃抬手拉了几次无果,侧过身子,目光便狠狠的扫过军医使了个眼色,军医会意,连忙磕了一个头站起身来回话道,“老臣这就去配药,老臣这就去!”
白子蹇的军帐里头,如今只剩下已恢复了平静,白婉芯双腿脱力的跪坐在地上,时不时的传来一阵低声啜泣,尉迟肃走到白婉芯身侧,将她拥入怀中,一同跪坐在地上,听起来颇像是哄一个撒娇的孩子,“婉芯,信本王吗?世子会没事的,一定会的。”
许是白婉芯哭累了,加之长途跋涉不曾好好休息过,白婉芯也有些疲惫的睡去。尉迟肃将白婉芯抱上床榻,轻手轻脚的拢了拢被褥,生怕一不小心惊醒了她。
“让他来吧,本王知道,他是乾冥老前辈座下弟子。”
李达皱了皱眉头,“可是,王爷……”
“去吧,没事的。依本王看来,他恐怕早便知道了。”
天色刚微亮,一夜未曾合眼的尉迟肃终于回到了白婉芯的营帐,却见白婉芯满头的汗渍,口中还不停的喃喃自语,双手惊恐的攥着被褥,整个人瑟瑟发抖。
“婉芯!快醒醒啊!婉芯!”
白婉芯恍然间惊醒,睁开双眼看了看尉迟肃,一下子扑进了他的怀里,挂在眼角的泪水一触即发,“妾身梦见,隋阳王府好大的火,京城的整片天空皆是一片血色,似是将人吞噬一般的可怖,那个声音在放肆的大笑,他说,天命所归,隋阳王府命该绝后。”
“这个梦是不是想告诫妾身什么?还是在暗示些什么!”
尉迟肃轻轻顺着白婉芯的后背,靠在白婉芯的耳边,温言软语,“夫人就是思虑过多,才会梦魇。不必担忧,世子的毒如今已经解了,倘若今日能醒来,那便无碍了。”
若是平日里,白婉芯定会疑虑再三的多问几句其中缘故,只是如今心绪难平,哪还有那心思考虑其他。尉迟肃也大体明白,白婉芯心里多至亲之人何其的在乎……
“夫人和世子一同回武安宫吧,军营也不便世子养伤。”
“那王爷呢?”
尉迟肃蹙眉,抬手抚了抚白婉芯的发丝,半带不舍半带忧虑,“与巫毒国首战告捷,军情捷报已传回京城,如今世子身受重伤死里逃生,与巫毒国的战事一日不结束,本王便一日不能回。”
白婉芯的眼中噙着泪水,“妾身不知想出这等法子,令两军掀起烽烟,是否属妾身罪过。当初只想着救小公主于水火,可妾身女儿家,终究不知战火比想象的还可怕多少。”
“不会!男儿自是志在四方,安定固然好,但比起家国荣辱,宁可一战。夫人放心,本王一定活着回来见……”
尉迟肃话未落,白婉芯便踮起脚尖,用一个吻堵住了尉迟肃接下来想说的话。如此猝不及防的一吻,尉迟肃一时间也颇为惊喜,若是他没记错,那这许是白婉芯第一次主动吻他。
“王爷莫说这样的话,好是晦气。”
烽火连天,战火纷飞,这些本都不该是一个女子该经历的,尉迟肃清楚的知道,白婉芯心里头的畏惧,覆上她的唇,用浓情一吻替代了万般深情。
尉迟肃拥着白婉芯的手不停的收紧,手渐渐的移到了白婉芯身前的衣带,白婉芯的双手紧紧的抓着尉迟肃的衣袖,慌张的不知所措。
柔和的话语带着三分情|欲,尉迟肃的手探入了白婉芯的衣襟,“夫人,本王要失礼了。”
白婉芯似有若无的‘嗯’了一声,尉迟肃仿佛是得到了鼓舞一般,将白婉芯打横抱上了床榻,滚烫的肌肤相触几乎就要灼伤白婉芯,尉迟肃的吻落在了白婉芯的耳边,一阵耳鬓厮磨。
妾忆相思终不悔,纵是心止心不止。
虽并未有燃尽一夜的红烛,但白婉芯却觉得,这一刻才是新婚。
这里呢,在讲武安宫的时候,顺带讲了一下大周朝开国皇帝南祺风,他和西陵皇后呢,是桃子正在酝酿中的另一篇故事的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