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就算是她做的好了,如果不是你先招惹了她,如果不是你让我以那么卑微的姿态出现在你们的世界里,她何以拿无辜的陆家人开刀?”
说来说去,都是他的责任。
是他的错,纵容这一切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
他再无话可辨,但他不能让她这样走,紧紧抱着她,亲吻她冰冷的耳畔:“雪融!雪融!”
千言万语,说不清,道不明,只有这一声声的呼喊,带着祈求,带着伤痛。
但她自始至终都是平静的,没有挣扎,“云深,放手吧!”
“真的要走?”真的不能再信他一次?
“……”
“你若回去,我们的未来就更难了,雪融!”
“说来可笑,六年的时间都没有让我看清楚真相,这七天里,倒让我把一切看明白了,不管我爸爸会怎样对我,我都应该回去向他老人家忏悔。云深,伤天害理的事做多了,就变成了你自己的劫,所以以后,善待眼前人吧。”
“忏悔……”
她说忏悔,这意思是说,她终于后悔,与他相爱一场了?
瞬时,他有一种不能呼吸的痛,却只能将她抱得更紧,仿佛这样,她就不会消失。
“我们还会见面吗?”她应该,不会再见他了吧?
“也许会,也许不会吧,见与不见,又能如何呢?你不要再做那些事了,陆家人好对付,但是你斗不过我爸爸,云深,让过去的一切,都过去吧!”
有句话说,爱情就像手里的沙子,攥的越紧,流的越快。
正如此刻,他抱得再紧,阻止不了她要离开,只能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她走出自己的视线。
他的手机,在这时响起,是小李打来的:
“楚总,今天在陆家餐厅吃饭吃到住院的人都已经查出来了,我已经安排对他们做了补偿。还有一部分是颜小姐刻意安排的去闹/事的,也已经处理好了,医院里的所有费用也都补齐了,就只剩下陆家的人,他们不接受任何赔偿。”
“我知道了。”
“还有十分钟之后扬铭的张总就到了,好几天前就预约的,您那边——”
“先推掉吧。”
他无力的挂上电话,看着雪融消失的方向,已经什么都看不到了。
他回头,看向她所住过的那栋老楼。
她走了,什么都没有带走,她是要跟过去断的一干二净吗?
他想去看看,看看她这六年来的生活。
而这栋老楼,没有电梯,连声控灯有的也是坏的,
他难以接受,即使平时有陆家照顾,可是大多数的日子里,她是在这样的环境下度过的?这么黑,恩恩上楼的时候会不会摔倒?她怀孕的时候,每天上下班爬这么高的楼层,会不会累?
这样艰苦的条件下,她坚持了六年都没有想过要回家,他回来不过短短七天,却逼得她不得不回家?
他一步步的,从一楼上到七楼,一步步的走过这六年来她每一天都要走的路,却无法去体会她的心情。
七楼的灯正亮着,一个四十来岁的妇女正在指挥那些搬运工搬东西。
他走上前去,“请问,你们在搬什么?”
“沈小姐交代的,她走了,这些东西都不要了,要我处理掉。”
那妇女不认识他,说了这么两句,又去指挥那些人,“你们快点,天都黑了,赶紧收拾完回家吃晚饭。”
沈雪融留下了很多东西,那些搬运工已经抬了好几箱出来了,其中有衣服,有书本,有日用品,全都是她用过的。
他急忙拦住那些人,“这些东西都不要搬走,都留下来。”
“先生,没有你这样的啊!”那妇女奇怪的看着他,“你是谁啊?沈小姐走的时候说这些东西都交给我处置的,你凭什么留下?”
“那我跟你买了这些东西总可以吧?”他从钱夹里抽出一叠钱来,也没有数就给她了,“你看看够不够。”
“够了够了……”
那女人笑眯眯的接过钱,这么厚厚的一沓,怎么着也有四五千了,“行了,那些东西都留下吧,不过,你只能买走沈小姐的那些东西哦,里面的家具啊什么的都是我当初给她配置的,你这些钱可不够买……”
不过她看他衣冠楚楚的样子,很有钱,应该不会在乎那些破烂家具的。她尴尬的笑了笑,“那先生你自便。”
他淡漠的点点头,往沈雪融的屋子里走去。
这里,到处都是她生活过的痕迹。
他关上了房门,站在那个小小的客厅里。
客厅里几乎没什么东西,除了一台二十几寸的小彩电,就是一张双人沙发和一张小小的玻璃茶几了。
这么简陋的条件,她怎么生活了六年的?
走进她的卧室,看着那小小的、被她打扫的一尘不染的卧室,他慢慢的在她床边坐下来。
脚下,是一个很大的纸箱,被人用透明的胶布封住了。那胶布看上去还是新的,没有泛黄的痕迹,应该是最近才封住的。
是她决定要走了,才封住的吗?
他想了想,把这胶带撕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