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她曲腿半跪着,凝眸看着他,眼底满是复杂,又好奇他为什么受伤,看到他这苍白的脸色,又觉得心疼...
有些人天生就是来跟你讨债的,比如傅云墨。
她好不容易才被高强度的工作折磨到精疲力尽,没有力气再去想他,可偏偏,她越是躲他就越是要出现在自己面前。
只要看他一眼,所有自以为的坚强就轰然倒塌了,原来她不过是一直在自欺欺人,她果然还是喜欢傅云墨的...
认命的爬下了床,脱下了他脚上的鞋子,又费力的将他的外套脱了下来,拉过被子,动作轻柔的帮他盖上后,她才去洗漱。
等到浴室水声轻响,原本闭着眼睛的人,睁开了眼眸。
坐起了身,环视着卧室四周。
还跟来的时候差不多,他垂眸看着被她盖在自己身上的印花浅蓝被套出神。
静下心来想,她没有理由要出轨,看她的样子,也不会想要重新开始一段恋情。
想起姜曷臣的话,他心思愈发阴沉,打主意打到他身上来了,要不是看在他是箐箐的主治医生,他绝不可能让姜曷臣这么完好无损的留在江川。
愤怒是真,可是他心底好像还有别的情绪在,似乎是自己想见她更多...
女人真是狠心啊!他住院期间,她也没有来过一次,就真的一点都不去在意他的动向了吗?
目光落在紧闭的浴室门,昏黄的灯光,影影绰绰印射出凹.凸有致的身影,眼中意味绵长而深远。
顾诗若出来的时候,手里还多了条沾湿了的热毛巾。
见男人安静的躺睡着,她轻叹了口气,坐在床边,仔细的帮他擦脸,随后又拉过了他的手,细细擦拭着。
指尖被凉凉的物什膈应着,她一怔,微抬眸,看向刚刚自己触碰到的东西。
戒指?
瞳孔微微收缩,她看着那戒指发呆。
十分简单的款式,没有花里胡哨的刻纹,只是在最中间有些凹.凸不平,镶嵌着细细碎钻,并不明显也不张扬刺目,大方得体。
比起戒指高不高贵,她更关心傅云墨是什么时候戴上了戒指?
比起旁的女人,她认为自己还算是了解傅云墨的,他素来没有戴配饰的习惯,哪怕是手表,除非必要,根本不会佩戴在身上。
现在这枚戒指的出现说明了什么?他已经找到了自己的所爱吗?那么他们两个人之间是要结束了吧...
心脏猛地抽搐了下,像是触电般,她撇开了视线,尽力平复着自己起伏的心情,匆匆忙忙的帮他简单擦拭过后,她逃也似的跑出了卧室,躲进了书房内。
后背紧贴着冰冷的门板,长睫低垂下来。
她在想什么啊?这不是早就知道的事了吗?他迟早会有自己真正的爱人,而且他们两个人之间一直就是金主和情人,利用和被利用的关系。
瞧,多一目了然的关系,她干嘛这么慌不择路的逃跑...
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脸,顾诗若强装着镇定,走到书桌边,打开了桌边台灯,强迫着自己进入工作状态。
可实际上她一个字都没看进去,她回过头来查看,好多数据和记录的地方都出错了,心浮气躁之下,她用力拍了一下桌子。
整个人像是泄了气的皮球,单手撑着额头,颓废了下来。
越是逼着自己去看文件,就越是心不在焉。
直到视线逐渐变得模糊,额角太阳穴也像是被人拉扯着,紧绷到无法放松。
白纸被浸湿,她方才惊醒,碰了碰自己的脸颊,热泪盈眶,不堪重负的泪珠顺着脸部轮廓滑落,滴落在文件上,模糊了字迹。
幽静的走廊昏暗无光,只有一缕微光透过开合的门隙投射出来,印在地板上。
男人单手插兜而立,房内的情形,尽收眼底。
好半晌,他才挪开了步子,斜靠在走廊墙壁上,隐藏在暗夜里的俊逸脸庞,神色晦暗不明。
大拇指不住摩挲着戒指边沿,低垂着的眼睑,眸中深色一闪而过。
他又不是真的疼到昏迷不醒,毫无感觉。
清晰的察觉到了她的情绪变化,他只是没有想到她会这么落荒而逃,更没有想到会看到她偷偷摸摸的躲在暗处哭。
心脏倏地一触,留下来的是阵阵余疼。
他好像很容易被顾诗若影响到,牵着鼻子走,面对她的时候,自己的情绪也愈发难以自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