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如果她是我的妈妈该有多好

跟我见面吗，我摸着脑袋想了想，我说没事的，我哥哥现在正在追那个叫小雪的小姑娘，他怕我爸揍他，每天傍晚放学都会带我一起出来遛弯，你到我家这边来看到我出来你过来就好了。

    女人很开心，开心得眼泪都快出来了，看到她又要哭的样子我很嫌弃，但打心底里也觉得自己做了件好事。

    就在这会哥哥约完会回来了，在喊我的名字，女人连忙走了，临走之前央求我别将这些事告诉别人，尤其是别告诉妈妈，我答应了。

    其实不用她说我也知道，我妈最不喜欢我跟穷人接触了，而且她最讨厌我善良的样子，她总说我以后是要干大事的人，千万不能这个样子软弱。

    每每这个样子我都想跟她吵架，我不知道自己怎么软弱了，我爸不是都夸我，夸我温柔善良，不像我妈那么凶那么精明，是个好孩子吗？

    但我太小了，我怕妈妈，她生气的时候会骂我，会打我，我不敢跟她吵。

    哥哥约完会的时候脸都是红的，我问他怎么了是不是很热，他却摸了摸我光溜溜的脑袋，他说阿笙你还小你不懂，等你长大后就明白了，喜欢一个女孩子，就会心跳加速，就会头脑发热。

    我现在果然还不懂，十年后我果然懂了，我第一次见到梦心，就是那个心跳加速头脑发热的感觉，哦，扯远了。

    我和哥哥手牵手一起回到家中，张家大宅很大，大得我好像永远也走不到头一样，我的小短腿走得太久了都累了，哥哥连忙将我抱起来，我俩回到客厅，佣人正准备摆饭，我俩一进去就看到坐在客厅沙发上的妈妈，我顿时屁股一凉，我预感今天晚上可能会是一场血雨腥风。

    果然，吃饭的时候妈妈就一直盯着我看，连样子都不做一下，吃完饭后她叫我跟她去房间，我不想去，我说我还想看会儿电视，她拽着我的胳膊就把我抓起来了，骂我。

    看什么电视，都三岁上幼儿园了还看什么电视，你哥哥三岁的时候已经会背很多唐诗还会背一百以内的加减法了，你会么？

    我讨厌她什么都拿我跟哥哥比，我爸爸也不喜欢她这样，可她偏偏就喜欢我跟哥哥比，她捉着我就要我跟她去房间，她非要我背熟一首唐诗再睡觉，可看着她生气时候骂我的狰狞的脸，我想起了傍晚在公园碰到的那个温柔的女人，如果我妈妈是那样的，该有多好。

    我心里想着事，怎么也背不熟，妈妈生气了，她打我的工具很多，花样也很多。

    她可以拿鸡毛弹子打我，拿戒尺打我，拿扫把打我，还拿专门为我准备的中间劈开一条缝的竹条打我，那玩意儿打在我的手掌心或者屁股上，打下去的缝隙裂开夹起我的一条肉，再提起来扯开的时候，夹着那块肉，痛死我了。

    她打我的花样也很多，打我的手掌心，打我的屁股，她最最生气的一次，就是我哥哥小小年纪就得了数学奥赛的那一次，她失手打了我的脸，还被我爸给看到了，骂了她，但是不奏效。

    而现在，当我看到她将那块专用竹条拿出来放在桌子上的时候，我很害怕，我拼了命的想背书，可我心里想着挨打怎么也背不会，果然这天晚上我挨了一顿胖揍，她一边揍我一边骂我：

    不争气的小东西，什么都不会还想着出去玩，像你这么贪玩，怎么提前上学啊，怎么去奥赛啊！

    我哭着说我不想提前上学，我还没玩够，她果然就更生气，她打我打得更凶了，我就不敢再说话了。

    她打了我的手掌心五下，又红又痒，但还没有很肿，她之所以只打我五下，不是因为她手下留情，而因为这是我爸能接受的极限，她再多打我，爸爸就要生气了。

    第二天晚上，哥哥又要出去玩，他问我去不去，我想了想还是去了，不知怎么的，她越是打我我就越是不想背书，就是打死我我也不想，我就想出去玩，我还想去看看那个可怜的女人。

    我在家里拿了一张自己的照片，我选了一张最帅的拿给她，我果然在公园那儿看到了她，她做了很多很多小点心，真的很好吃，我一口气吃了好几块。

    她连忙拿喝的果汁喂我，又拿香香的手帕给我擦嘴巴，她笑着问我好不好吃，我笑着当然好吃，我说我妈做不出这样好吃的东西，我还说如果她儿子能吃到这些好吃的一定会更高兴。

    她说真的吗？她笑得很开心，我告诉她，她笑眯眯的样子真的很好看，比我妈妈还好看。

    她更高兴了，她说着就要来握我的手，可是一握到我的手的时候，她慌了。

    她将我的手心摊开，她问我怎么回事，我没想到手上也没怎么肿她就察觉到了，看到她眼底里的泪，我又是感动，又是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