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如果我洗白了,你能不离开我吗?”张庭笙探手过来轻抚我的脸颊,故作轻松的呵笑道。
我一愣,我下意识的选择偏头回避这个问题,他也松开了我,没有再就着这个问题追问下去。“看吧,我就知道。”
他扯着我一直往前走,直到走到他的飞机那儿他才停了下来,他亲自从座位上抱起孩子交到我的手中,我将孩子接回来的忽然一阵风又刮来了,凉飕飕的,他眉头一皱,拿起丢在座位上的外套将孩子裹住然后才给我。
我小心的将孩子抱在怀里,我抬头望了那满脸悲呛看向我的男人一眼,很想说点什么,却发现这个时候我什么都说不出来。他之前那么自私的软禁我,我应该怪他应该恨他的,折腾了这么久,他终于放开我,或许我也应该高兴的,心中复杂的情绪交接中,天人交战了很久,最终我长舒了一口气,扬起手臂朝他挥挥手:“再见!”
说着我便转身就往回走,张庭笙并没有拦我,只是在我走出几米远的时候,他忽然追在身后大声的喊道:“回去告诉薄玺安,这一次的事情就算了,我把老婆孩子都还给他,但是下一次再落在我的手上,我不会心慈手软的。”
他的声音里含着求而不得的咬牙切齿,我的脚步顿了顿,却并没有停。
来时沉重去时轻松,我不直觉的加快了脚步,最后甚至小跑了起来。
我狂奔在海市秋天的夜色中,山顶的风呼呼的刮着,吹得我的脸颊都干了,我低头看了一眼,我怀里裹在宽大男士外套里的孩子正睡得香甜,我莫名的就充满了勇气,我的嘴角溢出了一个笑容来,我不断的告诉自己,回家了,终于回家了,等薄玺安好起来,我们就终于能团聚了。
我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我忽然听到了一阵熟悉的轰鸣声,我回过头,却见那一架载着我穿越海峡跋山涉水回海市的直升飞机已经飞了起来,机身上不断闪烁的光亮似乎都在提醒我,他走了,那个大恶魔,他终于远去了。
眼眶里热热的,似乎是眼泪,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哭什么,我抬手胡乱的擦了擦,加快了狂奔的脚步,没多久我就顺利的找到了还躺在地上的薄玺安。
我找到他的时候他正闭着眼睛,都要昏昏入睡了,一想到见过那么多睡着了就醒不了的人,我顿时很害怕,我拍打着他的脸颊拼命的喊他的名字,我说我带着他的儿子回来了,薄玺安似乎是感应到了什么,这才悠悠的醒转,睁开了眼睛来。
他看到儿子的第一次自然是高兴的,“这就是我的儿子,嘿嘿,这小子长得真像我”,他喃喃的念叨道,冰凉的柔弱无力的手挣扎着就要抬起来,试图来握孩子的手。
可是他手上好像一点力气都没有,他抬不起来,我连忙帮他,我也顾不上脏不脏坐在地上,我将他的手给拿了起来,然后郑重的将儿子的小手包裹在他的掌心,我将他们父子两的手一起交握在我的掌心里,我的嘴角终于溢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薄玺安,我终于回到你身边了,一切灾难终于结束了!”
薄玺安苍白瘦削的脸颊艰难的挤出一个笑容来,喃喃道:“你不知道我有多害怕,刚刚我真怕你走了就回不来了。”
“我这不是回来了吗?”我嘿嘿一笑,一手儿子一手薄玺安拥入怀中,眼泪也随之顺着我的脸颊和脖颈流了进去。
薄玺安没有再说话,我也没有再逼得他消耗能量,我们一家三口就着这样凉得刺骨的山风,却紧紧的相拥。
不知过了多久,救护车终于来了,呼啦啦的警笛提醒着我们薄玺安终于得救了。
救护车将我们一家三口都拉到了医院,他直接送去了手术室,而我在手术室外没等多久,却碰到了闻讯而来的徐师。
徐师看到我的时候脸上闪过片刻的惊讶,但他很快就将目光放到了我怀里的孩子身上,他脸上满是不可置信的表情:“太太,这是...小小少爷?”
“是的。”回到了熟悉的城市,面对着熟悉的有安全感的那些人,我也不由自主的放下了自己的悲伤,绽开了笑容来:“是的,我回来了,那过往的一切,也终于结束了!”
这一日的事,就这样划下了句号。不对,应该是关于张庭笙的一切,都划上了句号。
薄玺安最终完美的结束了手术,张庭笙最后的那一击看似凶狠,却撞得并不是很严重,只是身上软组织挫伤,没有内伤,养上一段时间也就没事了。
从手术室出来之后,徐师自然是给薄玺安安排了最豪华的单人病房,眼看着麻药未过的他还在熟睡,我将已经睡着了的孩子小心的安置在陪护床上,开了空调确认房间里足够温暖了,这才放下心来。
“太太,可否聊聊?”徐师皱着眉头看向我,眼里满是欲说还休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