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静妃吓得额浸冷汗。
皇甫鸾也吓到了,她拉住年华的衣袖:“华姐姐,不要……”
年华想了想,终于还是松开了佩剑。
萧毓妃看见年华的佩剑,眼中明显有惧色,但是她仍然嘴硬:“怎么?你还敢拔剑杀了本宫不成?在皇宫里岂由你撒野?来人……”她本想唤人擒住年华,但身边就跟着几名宫女太监,根本擒不住年华,遂改口:“本宫这就去告诉圣上和太后,让他们为本宫做主。”
萧毓妃说完,摆驾欲走。
年华拦住了她,“在皇后面前,你要离开凤仪宫,不会忘了告退的规矩吧?”
“你……”萧毓妃怒视年华,刚要开口。萧静妃拉了她一下,向她摇了摇头,转身垂首向皇甫鸾行了一礼,“皇后娘娘,臣妾告退。”
萧毓妃望了年华一眼,终于还是勉强向皇甫鸾行了一礼,“臣妾告退。”
萧氏二妃乘兴而来,败兴而去。
凤仪宫中,受惊的雪鸟站在鸟架上,发出短促的咕咕声。
年华和皇甫鸾静静地站着,半晌没有说话。终于,皇甫鸾开口了:“她们去找湛哥哥和萧太后了,她们一定会说很多你的坏话。对不起,华姐姐,都是我害了你……”
“傻瓜,”年华摸了摸皇甫鸾的头,笑道,“没事的。”
萧太后是一个聪明冷静的人,现在萧良不在玉京,她即使心中有不满,也不会贸然对手握兵权的年华怎么样。宁湛比萧太后更加聪明冷静,无论从私爱上还是从大局上考虑,萧氏二妃都不足以让他降罪年华。但是,萧氏和年华的权斗,将会因此更加不可缓和。
年华望了皇甫鸾一会儿,叹了一口气,“小鸟儿,你是皇后,不应该这么软弱,你要拿出一宫之主的威仪,让所有的妃嫔敬你。对于敬你的人,要善待,但是对于萧毓妃这样的人,就当摧之。”
皇甫鸾咬着嘴唇,“我、我做不到。华姐姐,不如你做湛哥哥的皇后好不好?你做皇后,会比我更适合,也会让萧氏二妃收敛张狂。你知道吗,湛哥哥一直还爱着你,他每次睡梦里,都会叫你的名字。他从来没有忘了你。”
年华摇头,想说什么,却又无言。
“难道,你不爱湛哥哥了么?”皇甫鸾问道。她希望宁湛、年华永远都陪在她身边,三个人像小时候一样快乐而无忧。
年华苦笑:“我已经醒了,不会再爱他了。小鸟儿,我们已经不在合虚山天极门了。我们已经长大了。”
皇甫鸾沉默了半晌,抬头望向年华:“我永远都会爱湛哥哥,即使他不会只爱我一个人。”
“你永远爱他,那是他的福气。”年华道。宁湛本性并不坏,只是身为帝王,必须要有一颗冷静无情的心。就像她自己,本身不爱杀人,可是身为武将,必定会有一双屠戮生灵的手。
年华对宁湛再无爱,但是仍余牵念,如同姐姐牵念弟弟,又或是妹妹牵念兄长,她希望他能够幸福,快乐。如果,皇甫鸾的爱能够温暖宁湛冷漠的心,那她也会少了几分牵念。她始终相信,宁湛做错的事情,源于他身为帝王的立场,而非他的本性。所以,一直以来,她都原谅他的作为。毕竟,她也一直身不由己,将心比心,能够体会他的苦衷。
年华告辞皇甫鸾,离开了凤仪宫。她暗自发誓,只要她手握兵权一日,就不会让萧氏对皇甫鸾不利。
年华回到将军府时,已经是傍晚时分。云风白不在府中,年华到处都找不到他。
“云公子去哪里了?”年华问管家秦五。
“回大将军,云公子下午骑马出府了,走之前,没有交代去向。”秦五垂首答道。
呃,难道云风白怕她拿他血祭兵策,落跑了?年华疑惑,继而心中生气。不说一声,就这么走了么?他总是这样,出现得突然,离开得也突然。从来,不考虑她的心情。如果,他不回来了……
想到云风白如果不回来,年华心中就难以平静。她对秦五道:“让人出去找,如果出城了,打听清楚从哪里出的城门。”
秦五尚未应声,云风白已经走了进来,步履如风,“年华,你要找谁?”
“不用找了,你下去吧。”年华对秦五道。
“是。”秦五领命而退。
年华笑着望向云风白,“当然是找你。我以为你毁了军机以后,畏罪潜逃,正要下令通缉你。”
“真是冤枉。昨晚,不小心烧了大将军的兵策,我也很内疚,今日已经在帮你重写了。下午实在写得闷了,就骑马出城透透气,顺便出城去桃源渡,买了你最爱喝的竹叶青。”云风白将手中的酒坛,放在年华面前。
“帮我重写?”年华不解。
云风白笑道:“大将军难道不知道本教主有过目不忘之能么?那些烧掉的兵策,我之前都看过,再写出来不是难事。”
年华握住云风白的手,流泪,“云教主,你的这项才能实在是令本将军感动。”
“你感动什么?”云风白不解。
“今晚,我终于可以睡一个好觉了,一切就辛苦你了。”
“喂喂,我不要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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