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教授,祝你幸福。”
我挣开了他的怀抱往医院里面而去,转身的那一刻我很想哭,真的,宋凌之真的太好了,可是像他这么好的人,我却注定只能辜负他,看着他因为我的孤苦而孤苦。
没有再多感慨,我感到了蒋暮城的病房,郑玉清守在那里,这让我根本不敢进去,只不远不近的站着,等着,然而就算是这样,我也不舍得离开。
一个人的时候总是很容易想太多,蒋暮城来救我时说的那句话,九九的那些话,还有宋凌之的话,如同老旧电影一般不断的在我脑海里放映,我烦躁不堪,只心都是疼的。
如果蒋暮城没有进去救我,如果东西砸下来的那一刻他跑开了,那么,躺在里面的时候应该是我吧!
如果是我的话,我还能躺在医院里停到这个时候吗?如果是我的话,会有人在我的病房前守着吗?如果是我的话,我醒的过来,我还没做过的那些事情有机会去做吗?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自己在门口站了多久,郑玉清和瞿长瑜始终没有出来,我也等不住了。
要我这样干等着,真是比杀了我还要难受,可是要我进去病房跟她们大吵一架,获得陪伴蒋暮城的机会,我又做不到。
我心里一直悬着,犹豫了很久,终于等到瞿长瑜从里面出来,她离开的时候我松了一口气。
跟一个女人吵架,总比跟两个女人吵架要好得多。
我推门而入,郑玉清在这一瞬间也头也不回的就问道:“怎么了?长瑜你落下什么东西了吗?”
她的声音是这样的温和,虽然料想到等她看到我的时候会有多么讨厌我,可我还是硬着头皮说道:“阿姨,是我。”
郑玉清猛地转过头来,当她看到是我的时候温和的脸色瞬间变得震怒:“叶微音,你还有脸过来?你把我儿子害成这样了你还有脸过来?”
郑玉清话语里含枪带棒带着浓厚的敌意,嘲讽的说道。
虽然我们之间也算是血海深仇,但我不想在这个时候与她争吵下去,只冷着脸说:“可是,我敢保证蒋暮城醒来最想看到的是我,我也敢保证只有我守在这里他才有可能会急切的醒过来,不是吗?我是为了蒋暮城好,阿姨你不明白我的意思吗?”
郑玉清不多话,爽快的就一巴掌甩了过来,我接住了她打过来的手,咬了咬牙:“郑女士,你非要在你儿子的病床前跟我闹吗?有什么事能不能等他醒来了再说!”
郑玉清仿佛这才意识到自己这么做不对似的,甩了甩手,悻悻的说:“你给我等着,要是我儿子不好了,我非要你把牢底坐穿不可!”
只这一句话,我瞬间就明白早上法院的那事真的跟她有点关系,我心里也不好想,忍不住就问道:“你真的很希望我坐牢吗?你难道没想过,若是我坐牢了,九九应该怎么办?”
“小孩子都不长情,时间长了她迟早会忘记你这个有污点的妈妈的,你不适合做我儿媳,瞿小姐瞿长瑜才最适合做我儿媳,我也相信她会对我的孙女很好。”郑玉清坦然的回答道,一脸得意。
我实在是无法理解她在这个时候因为那些破事而得意,我摇了摇头,懒懒的说:“郑女士,我真的不敢保证一个敢因为男人跟自己的好朋友绝交,敢为了男人不择手段,敢拿自己已经去世的爷爷做筏子的女人能对一个不是自己生的孩子有多好。郑女士,我都明白的道理,你儿子也明白的道理,你比我多活了二十多年,你难道还不明白吗?”
郑玉清似乎从未想过这一点似的,她愣了一下,她最终选择了闭嘴不跟我吵下去,我也暂时的松了一口气。
正好此时蒋暮城的主治医生过来了,我连忙开口询问病情。
“蒋总背部脊椎受到了伤害,经过手术已经复原了,等蒋总醒来了,这段时间好好休息,得到妥善细心的照顾,按道理来讲应该是没什么大事的,但是...”医生顿了顿,望向我,又看向了郑玉清,又说:“这前提是蒋总的病要好好休养,如果在生病期间刺激过度,不能好好休养的话,那结果会怎么样我也不敢妄断了。”
“结果会怎样?”郑玉清急了。
“无论是在心理上刺激过度,或是身体上休养不好术后感染或者发炎,都能造成很严重的后果,最严重的话,可能会导致瘫痪。”医生认真的说道。
郑玉清听罢,眼珠子一翻,差点都晕了过去。
医生走后,郑玉清脸色难看,马上就要开始骂骂咧咧,我也急了,我眼眶里带着泪花,忍不住就回应道:“你都没听到医生说什么吗?如果你在这个时候跟我吵架,或者等他醒来了带来他不想看到的人照顾他,造成什么样的后果你能负责吗?你自己儿子的脾气你难道还不了解吗?”
或许是医生的话把郑玉清给吓到了,她依然恨恨的看向我,但不敢再多说什么了。
“我现在就不跟你计较,但不管怎么样,等暮城脱离了危险,我不希望你再继续缠着他。”郑玉清到底是在江湖上混了许多年的老角色,掂量了轻重之后她的面色她的语气也渐渐的平静了下来。
“是谁缠着谁,我希望这个问题你能先搞明白。”我木着一张脸,淡然地说:“我要不要离开,是你儿子说了算,不是我说了算。”
一句话激得郑玉清的脾气差点又起来了,但她转回头去看了躺在床上的蒋暮城一眼,最终还是没说什么,只留下一句眼不见为净,叮嘱我一定要好好照顾蒋暮城,出了什么事唯我是问,然后就转身离开了。
她走后我的耳根子终于清静了,我拉了张椅子在床边坐了下来,失神的看着躺在床上了无生机的他。
他的身体他的脸都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可是,哪怕是包裹得这么严密,我也能想象的出来他身上肯定不好,没一块好肉。
当我坐在这个男人面前,一回想起当初的他,在我差点被浓烟憋死的时候,他走了出来,宛若天神,我心里就难受不已。
又想起医生的话,如果他在这个时候不能好好休养或者受到刺激的话很可能会导致瘫痪,我就更什么都不敢想了,只一心的想着,如果他醒来了,我就什么都不想说什么都不说,顺着他,陪着他,直到他的身体彻底康复了再想其他。
“我该怎么办呢?”我望着躺在病床上的他,叹息的说:“我该怎么办呢蒋暮城,要是你都不醒来了,你妈一直都这样逼我,九九又一直吵着要你,我一个女人,我又能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