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朋友长得很像,而你我恰好又都孤独一人的份上,我们一起喝一杯,如何?”
这个倒是不过分,我点了点头:“好啊!”
瞿长瑜招手喊服务员又送来了一些酒,我坐在那里发呆,竭力不肯去看向她的眼,我忽然想起很久以前第一次跟她上酒吧的情景,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年纪大了,才会更加容易想起更多。
她先是跟我寒暄了一些上学时候的事儿,大多数都是我知道的,虽然我竭力装作听不懂,但骨子里还是有些在意的。
我紧握住手里的酒杯,没有抬头,也不敢附和,生怕一开口便被出卖自己的情绪。
可是我却没想到,叙述完那段校园情谊后,瞿长瑜话锋一转,瞬间就从校园聊到了感情上。
“我有时候也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对不对。”她看都不多看我一眼,嘴角轻扬,皮笑肉不笑的说:“钟小姐啊,说实话,我不知道我朋友如果还活着的话会如何看待我,毕竟,那曾经是她的男人,却快要跟我结婚了。”
结婚?她是在试探我吗?我愣了一下。
我不知道瞿长瑜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是我的男人?她从前中意的不是宋凌之吗?那么她表达的这个,是宋凌之还是蒋暮城?
我说好不再为这些前尘往事忧心,可当她真的提起来的,说完全不关注那都是假的。
我没有抬头,也不敢去问,面上的情绪不敢表露出来,而是眼角的余光观察着身旁的她。
她的左手有节奏的敲击着大理石的桌面,酒吧声色流离的灯光下,她左手食指上硕大无比的鸽子蛋散发出耀眼的光芒。
夏日的天气,她穿了一件红色的无袖连衣裙,她的皮肤很白皙,黑色的长发柔顺的垂着,脸蛋秀气甜美。
她把话说了一半,让我完全不能明白她到底是什么意思,我微微叹息一下,很快便恢复了心如止水般的平静:“这位小姐,我有点累,想回去休息了。”
说着我便站起身来掉头就要走,然而瞿长瑜却捉住我的衣袖按住了我,尖着嗓子说:“急什么呢?再坐会儿吧!”
“即使你不承认,我也知道你就是叶微音。”她将手指上那个亮眼无比的钻戒取下来,慢慢的把玩着,缓缓的说:“我知道你虽然不说,但心中一定很疑惑,那我就实话告诉你吧,我和蒋暮城快结婚了,你没想要吧?呵,我知道他其实还是很喜欢你的,但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谁叫我瞿家和他蒋家家世相当,我也恰好觉得这个人赚钱能力挺不错呢?”
“你不要觉得意外,我之所以提前告诉你,是怕你知道的时候会哭呢。”瞿长瑜端起酒杯轻啜了一口,将取下来的戒指重新拿起来,在食指上试戴了一番,幽幽的说:“不久以后,蒋暮城就会送我一枚新的戒指,戴在我的中指上。我看上了他三年,三年过去了,我们彼此挣扎在情海中浮浮沉沉,我用了三年时间,却没有将他从走岔的感情路上掰回来。食指和无名指之间一毫米的距离,我却用了三年的时间才爬上来,我很高兴,怎么?钟小姐,你也为我而高兴吗?”
我没想到瞿长瑜喊我过来竟然是为了说这些话的,我对他和她的酸甜苦辣还有那乱七八糟的感情纠葛根本就没有兴趣,我没理她站起身来揪打算去结账,瞿长瑜却也跟着站了起来,看着我,嘲讽的说:“既然你都已经不耐烦,那我就长话短说简单的告诉你吧,我用三年才达到的位置,我是不会轻易拱手让人的。叶微音,五年前你就抢了我看上的男人,五年后你如果不想与我再次成为敌人的话,那你最好就识相点,要不然,像你这样的女人,既然你能炸死第一次,我就有办法让你真死一百次。”
我本来都已经要走了的人,却忽然被这句话给逗笑了,我重新又转过身来去坐了下来,我盯着眼前这个气急败坏的女人,饶有兴致的说:“这位小姐,我不是你的故人,还请你不要乱咬人。不过,我认为如果你真的对自己很有信心的话,何必又去计较别人做了什么呢?你只要关注自己做了什么不就行了么,你现在炸毛的样子,很可笑你知道吗?”
瞿长瑜一向都是小公主脾气,她很快就生气了,滚圆的眼睛瞪着我,恼怒的说:“你尽管嘴硬不承认吧,但我把话放在这儿了,现在的我已经不是五年前那个心软的我,如果你真要跟我抢男人的话,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我无法将眼前这个气急败坏的女人与我记忆中温柔甜美的女孩联系起来,我也不再多说什么,转身就走,而她没有拦我。
直到走出酒吧大门,我还惆怅了一下,这个世界真的太小了,瞿长瑜找谁不好,怎么偏偏看上了蒋暮城呢?我的两个故人牵连在一起,这样真的好吗?
真奇怪,我原以为我真的能做到漠不关心,我以为我对蒋暮城的事情真的能做到毫不在乎的,可是这一刻,我的心还是会波动。
到了马路边,我打了辆车回酒店,洗了澡敷了面膜刚准备睡觉,没想到才刚躺到被窝里盖好被子,手机却又响了。
是蒋暮城打来的。
熟悉的一串数字,哪怕隔着五年的光阴,我也能轻易的认得出来这是他的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