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耶律宏破天荒的留到了日上三竿才离开。
他离开之后,桑芝便立马将段连鸢唤进了寝宫。
铜镜面前,桑芝正梳理着一头长发,与南诏女人不同的是,桑芝拥有一头又直又黑的长发,披散在肩头,却也是别样的美。
透过铜镜,段连鸢瞧见桑芝的脸上含着淡淡的笑意,便是不难猜出,她此时的心情定然是美好的。
一个久未得到雨露的深闺女子,突然被自己的丈夫捧上了天,那种感觉,段连鸢在上一世曾经经历过。
她嫁给谢睿之际,他待她冷若冰霜,可在得知,她有着敏睿心思之后,他忽的将她捧上了天,便是那种得之不易的幸福,使得段连鸢飞上了最高处,以至于,她摔落之际,落得粉身碎骨的下场。
眼下的桑芝就好比上一世的她。
不同听是,她匡扶谢睿是自己所为,而桑芝欲匡扶耶律宏,却是假她之手。
想到这里,段连鸢的眼中闪过一丝微不可见的同情,而后很快就敛下了双眼,恭敬道:“见过太子妃!”
原本沉浸在耶律宏宠爱的喜悦当中的桑芝微微一愣,而后从铜镜中瞧见来人是段连鸢时,她赶忙站了起来,一把便握住了段连鸢的手:“妹妹,从今日起,我必不会再让你受委屈,只要我能得到殿下的心,你要什么,我都会满足你!”
桑芝未有半丝的拐弯莫角,直接将段连鸢的前程与她挂在了一起。
段连鸢亦很清楚她的意思……她说的是,只要她能得到耶律宏的心,这是桑芝给出的条件。
“太子妃放心,只要你照着我所说的去做,太子的心迟早会回到你身边!”段连鸢轻笑。
她很明白,一个女人过份的聪明会带来怎样的结果……这个男人兴许会对她起一时的兴致,但当这个女人参与到男人过多的计划当中,那么……她最终会成为这个男人的心腹大患,始终有一日,将招来杀身之祸。
当然……这些话,她是不会告诉桑芝的。
“妹妹,今日是映月美人的生辰,太子殿下今夜必然会为她举办宴会,你说……我该怎么做?”此时的桑芝将一切的希望都押在了段连鸢的身上。
她留恋着昨夜的宠幸,留恋着被一个男人宠着的滋味。
早前她从未得到过耶律宏的喜爱,固此,她亦未想过要将耶律宏拴在她的身边,可如今,她尝到了这种滋味,她便想要更多……更多……
“太子妃什么都无需准备,并且要打扮朴素,在宴会上一言不发即可!”
段连鸢双眼微微闪动,而后开口轻言。
桑芝不解的皱起了眉头,今夜必当美人无数,如若她打扮朴素,岂不是让别人占了风头去?可段连鸢却不像是与她说笑:“妹妹此话何解?”
段连鸢但笑不语:“娘娘照做便是!”
桑芝只得点了点头。
将这事敲定之后,段连鸢便退出了太子妃的寝宫,南诏的宫中虽不及大齐布置得那般雅置,可却到处是奇花异草,许多在齐不曾见过的花草齐齐绽放。
段连鸢一眼便瞧见了种在桑芝寝宫外的一片花田,其中有一株花朵细圆,花瓣呈纷红,一个接一个的成排生长,看起来便像是排着队的小灯笼。
她从未见过这种花,下意识的便伸出手,想要一闻其香。
人刚凑过去,手臂便被一只大手用力的拽了一下,段连鸢下意识的反击,那人却像是知道段连鸢的反应一般,身子一侧,竟轻而易举的躲过了她的攻击。
“铃兰有毒,姑娘最好远离这片花田!”苍老沙哑的嗓音在段连鸢的身后响起,她一回头,却只瞧见方才那拉住她的人的后背。
身着粗布麻衣,背微微有些驼,头发花白,一眼望过去,只以为是名花甲老人。
可不知为何,段连鸢却觉得那人的背影似乎有些熟悉,一时之间,却是想不起来到底是谁。
便在这时,雅珠走了出来,远远的便冲着段连鸢招手:“妙言姑娘,太子妃吩咐您晚上一同赴宴,这是太子妃为您准备的衣裳!”
那桑芝却也不是盏省油的灯,她会让段连鸢一同参加,便是为自己铺好了退路,万一耶律宏怪罪下来,她大可以将一切责任都推到段连鸢的身上。
无论是大齐的女人还是南诏的女人,都绝不好惹。
瞧着那满园的奇花异草,方才那人所说铃兰,她是听过的,含有巨毒,便是其枝叶都不能触碰,桑芝种这些有毒的花草所为何用?
自然不是毒害自己了!
段连鸢接过雅珠手中的衣裳,便是如今得到了桑芝的抬爱,在雅珠面前,她仍旧十分恭敬:“谢姐姐!”
雅珠对段连鸢的识趣,满意的点了点头。
夜……原本该幽谧宁静,可今夜,泰宫中却因为映月美人的生辰,而大张旗鼓,热闹非凡。
“太子殿下就是偏心,便是连太子妃娘娘的生辰,太子也从不上心过,唯独她一个美人,太子竟是如此宠她,这成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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