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依暖目光紧紧盯着他,不放过他的任何一个神色。
如果家中变故与他没有关系,她愿意冰释前嫌,不再跟他计较那么多。
只要他不亏待她,她愿意跟他在一起。
穆子琛手中握着钢笔,听到她的问话,白净修长的手指猛然一收。
若不是钢笔牢固,他指不定会将钢笔截成两段。
她为什么这么问?她都知道了些什么?谁在她耳边嚼了舌根子!
她是怀疑了他,所以才会这么问,对吗?
“是不是你?回答我。”迟迟不见他开口,顾依暖追问。
其实她心里已经明白,就是他做的。
如果不是他,如果他被冤枉了,他早就跳起来跟她吵架,跟她对峙,逼问她是从哪里听来的这些鬼话。
可他没有,他用行动告诉她,这一切都是他做的。
但她还是不甘心的追问,她好想好想从他口中听到一个不一样的答案。
她不愿相信与自己同床共枕那么多时日的男人,竟是害死她父母的凶手,她怎么愿意相信!
穆子琛转头看向她,见她如狼一样的眼睛盯着自己,恨不得要将自己吃掉一般,他有心疼,有生气,还有不知所措。
她这样直接的质问,叫他如何回答?
即便是他做的,他也不想说出口。
轻轻握住她的手,声音很温和:“你最近太累了,需要好好休息。”
见他避而不答,顾依暖心里更加确认。
可是,没有亲口听他说,她不甘心。
是与不是,她要他亲口告诉她。
“不是你对不对?”顾依暖换了一种询问方式,那语气里,是说不出的期待他。
“我瞧你脸色不好,黑眼圈也重的很,昨晚没有休息好吗?”穆子琛放下手中的钢笔,起身道,“去休息室休息一会儿吧!”
“不是你对不对?”顾依暖追问,他越是逃避,她就越想知道,她必须要知道。
这件事关系着父母的死,她不可能不在乎。
原本以为这一切只是意外,现在才知道,自己是多么的愚蠢。
意外的事,一两件就够了,若是所有的事情都意外,也就真的太意外了。
家里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她居然从来没有怀疑过,这世间,怕是没有人比她更愚蠢。
“你何必苦苦追问?”被她问的有些烦了,穆子琛没了耐心,语气有些生硬,“知道太多对你没有好处。”
“你回答我,到底是不是你?”
“重要吗?”穆子琛声音忽然变得很清冷。
重要吗?
顾依暖扬唇笑起来,好一句重要吗?
关系着她全家人的性命,他居然问她重要吗?
如果这都不重要,那么,对于他来说,什么才重要?
楚心云的事重要!乐乐的事重要!只有他的事他的人才重要吗?
“是你对不对?”仿佛在无形之中得到了答案,顾依暖语气隐隐透露着绝望,“都是你做的对不对?”
尽管如此,她还是希望从他口中听到一个“不是”,他期盼着他说不是。
那种期盼,对他前所未有。
比乐乐冤枉她时,她希望他相信她还要来的更强烈。
“对,都是我做的。”既然她非要答案,穆子琛也不介意告诉她。
他敢作敢当,做了自然不会推卸。
她想知道,他就如她所愿!就算她知道了又如何,能拿他怎么样?
对付一个她,他还是绰绰有余。
“是你?”不愿相信自己听到的答案,顾依暖再一次反问。
“是我。”穆子琛面不改色,仿佛没有一丝悔过之心。
确实,他不悔过,他从未觉得自己有做错。
他所做的,都是顾业祥亏欠他的。
他欠的,他自然要还。
“真的是你,真的都是你做的!”顾依暖瞪圆了眼睛,不可思议的望着他。
是他,果然是他。
这一切,居然都是出自他的手。
她的父母她的家,竟是被他一手毁掉的。
可怜她还为楚心云的死耿耿于怀,还要用尽一切办法去弥补他,被他折磨的体无完肤也毫无怨言。
可谁知,真相竟然是这样的,竟是这样的……
“是我,又如何?”穆子琛傲气凌人的样子,丝毫不像是毁了一个家的罪人,而是一位平定叛乱的大将军。
顾依暖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发起抖来,全身力气像是被抽空了一样,直直往后退去,眼泪忽然就滚出了眼眶,大声吼道:“为什么?”几乎扯破嗓子的尖叫,“为什么?”
穆子琛一步一步朝她走过去,抬手轻轻抹着她脸上的泪痕,几分疼惜:“不要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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