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我主动解下安全带,客气地说。
“这次不算。”他微启薄唇。
“什么?”我自认为智商不算低,不过对他说的话,很多次都反应迟钝。
“每月一次的见面。”他的语气淡漠如水。
原来他说的是这个。
“阮总时间宝贵,而我又不是可以带来效益的合作伙伴,何必作无谓的浪费呢?”我既然知道了他的身份,觉得更应该与他保持距离,我不想让他以为我是那种贪慕虚荣、有意勾结权贵的女人。
“萧小姐这是要反悔吗?”他又用那样的目光看着我,专注而深远。
我习惯性地甩了甩头发,才发现今天是束起的发髻,“没错,我本来就是一个出尔反尔、言而无信的人,连斗地主都经常悔牌。”
“我不在乎。”他依旧波澜不惊。
“我在乎。”我终于被他这无所谓之的态度所激怒,“阮总以为我那么不值钱吗?你说见就见,凭什么?”
阮慕笙长臂倚在方向盘上,单手托腮,像在动物园观赏猩猩表演一样看着我,仿佛把我惹生气了,他恰好可以幸灾乐祸。
“我只是偶尔见见你,不会妨碍你的婚姻和家庭,这过分吗?”
我不明白,他哪里来的底气,但经他的嘴这么一说,这件事似乎特别理所当然,可是我已经嗅到了这种危险的气息,决心不再任由其发展下去。
“其他的不说了,我不想见你,这个理由足够了吧?”我心一横,说了这句多少有些违心的话。
不过必须说,他和丁锐见面的那一刻,是对我极大的讽刺,我的心被碾压得透不气来,感觉再华丽的衣服也掩盖不了自己的丑陋不堪。
阮慕笙身体向前倾了倾,凑近我的脸,仔细端详着,他微微颤动的睫毛像一只灵巧的小刷子,在我的心尖上蹭来蹭去,痒痒的,又凉凉的。
我屏住呼吸,准备迎接所有的考验,然而,他并没有下一步的动作,他的确只是为了看我。
“据我观察,你好像也没有多讨厌我,为什么要拒绝呢?”他又开口,冷静异常。
“可是,我们之间……”我承认我有些急躁,但又急于把话说清楚,才能彻底摆脱这不明不白的关系。
我揉了揉麻木的太阳穴,继续说:“你非要逼我提那件事吗?每次见到你,我很尴尬,你没有发觉吗?刚才你和丁锐碰面时,我死的心都有了,我不想继续下去了。”
我终于在阮慕笙的眼神里看到了一点与往日不同的波光,不过也只是转瞬即逝。
微薄的嘴唇抿了抿,“对不起,我没想到会给你造成困扰。”
他的声音轻极了,每个字都敲在了我的心上,在我的体内飞旋一周,然后又汇聚到指尖,那一刻,我的指尖有些麻。
他随手轻轻一按,我听见了轻微的响声,是车门锁被打开的声音,我自然明白他的意思,默默推门下车。
我为他关上车门的刹那,是闭着眼睛的,我怕我会突然反悔。
我终于将他关在我的生活之外,带着即将凝结的空气,我看着他的车远去,我们都未留下只言片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