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
“爱徒,我跟你说件事。”弗羽乙乙神情严肃地趴在桌子上,“你能不能休息会别看书了,你师父现在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你探讨。”
墓幺幺眼都不抬一下,继续翻着手里的书,“除了来蹭轻瑶做的饭,你说你还有什么重要的事吧。”
“咳。”弗羽乙乙看了一旁笑出声的轻瑶,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说,“我最近总是头晕眼花,耳根发热,虚火旺盛……最严重的是,我还总能听见幻声看见幻影。”
“继续。”
“我感觉……你说是不是因为你师父魅力太大,遭人忌恨了给我下诅咒什么的了?”弗羽乙乙非常认真严肃地凑过来。
墓幺幺终于掀起了眼睛,微微一笑:“比这个严重多了。”
“啊?”
“赶紧准备后事吧,你这个是不治之症。”墓幺幺摇了摇头。
“啊??!”
“此病名脑残,无药可医。”墓幺幺站了起来,揉了揉发酸的肩膀,“蹭完饭就赶紧回去,再过几天我就要核础师了,不求你这个师父多加指点,只求师父你行行好别来烦我就行……”
“哎不是不我不指点你,是你现在早就青出于蓝胜于蓝了,比我知道的多多了,我瞅着再过两天你都能当我师父了——精神后盾也是指点的一种,对不?”弗羽乙乙揉了下鼻尖,大言不惭。忽然他有顿了一下说,“不过我真得回去好好休息休息了,我这几天总是瞅着仿佛有人跟着我一样,可你说真有人吗,神识扫过去一点人影都没有,可不就是幻听幻视了。”
说完,他拿起放在桌子上的外衣穿上,站起来就要走。还没到门外呢,墓幺幺突然随口问了句:“什么时候的事了。”
“已经好久了呢——嘿,你还别说,说起来算算日子,也就是刚见到你之后没几天吧。”
墓幺幺却突然来了兴致一样,又问道:“我在静且楼受罚的那个月呢。”
“哎?那个月没事。”弗羽乙乙挠了挠头,“你这么说,我觉得更邪门了——”他回头上下打量了墓幺幺几眼,“难道,我这是对你相思成疾?”
“滚。”
……
“弗羽乙乙被监视了。”墓幺幺站在窗前,看着远处已经走远一脸阳光灿烂的弗羽乙乙。
“贵子不用担心,说不定是弗羽家的人呢?”轻瑶素来聪慧,一下就明白墓幺幺所想,劝慰道。
“不。”墓幺幺摇了摇头。“这是冲着我来的。”她的语气非常毋定。
“如果是冲着弗羽乙乙来的,丹宵宫不会到现在没有动静。你以为弗羽乙乙为什么能逃婚逃到丹宵宫,于明面说简单一些,弗羽家的大爵爷打探到了弗羽乙乙会逃婚来到这里躲避他的追捕。于暗面来说,以大爵爷的性子早早就料到弗羽乙乙会逃婚,所以早早地就替弗羽乙乙安排好了逃婚的路线,只是弗羽乙乙自以为是自己成功逃到丹宵宫躲避大爵爷。这么朝前一推,那大爵爷早早的就号出来弗羽乙乙的脉了,知道他一定会逃婚——所以,搞不好费了这么大功夫,大爵爷的目的不过是想让弗羽乙乙进入丹宵宫,而且,必须是隐姓埋名不能让任何人知道的情况下。至于为何,那就是人家自己家的事情了,我此刻并不感兴趣。”墓幺幺平缓地说道,手里轻轻抚弄着窗棂。
“而不论大爵爷是明是暗,以大爵爷的地位,那只能是丹祖亲自和他达成了什么协议。那这么说来,丹祖必定万分重视弗羽乙乙无时无刻不在保护着他。有了丹祖本人,哪里还需要有人为了保护他而监视他,那只会让弗羽乙乙身份暴露的危险增加。那就只剩下为了对他图谋不轨而监视他了——”
墓幺幺停了下来。“在丹宵宫的地盘上,如果有人为了对弗羽乙乙图谋不轨而监视了他这么久,丹宵宫还能这么安静如木?那不可能的。”
“只有是冲着我来的,丹宵宫里被天狐族收买过的老王八蛋们才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种风格不是狐玉琅的,倒挺像我从前遇见过的某个门派。”墓幺幺像是想起了什么,目光有些轻飘飘的,“轻瑶,这几天你去跟着弗羽乙乙。如果我猜的没错,他们这几天就准备下手了。”
轻瑶担忧道:“不行,他们要是冲着贵子来的,我去跟着弗羽乙乙谁来保护你呢?肯定不止一个杀手的!染霜现在又不能使剑,他现在无法保……”
吱嘎。
身后的门声刚刚响起。
轻瑶的话在看到来人之后,硬生生地止住了半截僵在了半空。
墓幺幺并不在意,挥了挥手说:“我自有安排,你把今天的信送走就去吧。”
轻瑶只能低声应了,垂头走了出去,经过门边的时候对着来人张口欲言,最后什么也没说出来只是愧疚地看了他一眼就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