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无他念了。
“你也快十八了,可曾议定婚期?”房医女又问。
姜灼想了想,这婚事还真没议,或者一生都议不得了,但又何妨呢,姜灼早视诸葛曜为夫君,她一生最可依靠之人:“倒也不急,他身负重责,并不得脱身,来日方长。”
“唉,原来你也是个痴的……”房医女这时叹了口气。
屋里终于陷入了安静,两名女子各想着心事,渐渐都沉入梦乡。
说来原本姜灼打算得好好的,还寻出了平日很少戴的珠钗还有许良人送的镯子,想着登基大典之日,随着太医院众人前往观礼时戴上,却未成想,一桩喜事打乱了姜灼计划。
怀胎十月,终到了魏少夫人一朝分娩之时,只不想孩子降生,居然恰逢诸葛曜登基大典,倒着实叫人未及反应。
魏将军府递牌子来请姜灼的时候,天色才微微有些亮,方太医正准备领着众人前往诸葛曜登基的大殿,结果见到前来知会的侍人,姜灼便明白,今日这盛况瞧不上了。
虽是心中有些遗憾,不过魏家添丁亦是另一桩喜事,再加上姜灼早前已答应,魏少夫人生产之时会陪在她旁边,这会子人家来报信,姜灼二话不说便回去提了药箱,赶紧跟人走出。
到了地方姜灼才知道,为了准备登基大典,魏长欢头天晚上根本没有回府,而魏少夫人突然发作之时,魏老将军已然携夫人早早前往大殿候着,如此一来,魏将军府中只剩下魏少夫人一位女主人。
不过想是管家日久,魏少夫人已然老练得紧,忍着疼派人先去通知郑家药铺的大夫赶紧过来,又叫人拿着早准备好的宫牌,进宫寻姜灼,而府里头,一应物什早就准备好,便是稳婆也已进了产房。
诸事齐备,就等孩子降生,不过谁都未想到,姜灼刚踏进东院,便听到屋里头有人叫到:“哎呀,生啦!是位小公子!”
姜灼立时顿住脚步,忍不住大笑起来,魏少夫人这头胎还能生得这般顺利,倒叫人想不到。
而这时,早候在外头的大夫见东家到了,自是上前拱手,笑着同姜灼道:“女郎,魏少夫人真是有福之人,瞧着今日生产,可谓不费吹灰之力。”
魏少夫人的仆女这会子跑了出来,直接走到姜灼和大夫面前,少不得千恩万谢,随即便拉了姜灼,笑道:“女郎的脚程,还没有我家公子快呢,人家这是急坏了!”
“还真是如此,日后这一位少不得子承父业,做一位兵贵神速的大将军。”姜灼笑着调笑了一句。
随着仆女走进里头,姜灼见魏少夫人已然在喝补气汤,瞧着她脸上汗淋淋的模样,想是方才累得不轻,不过气色倒还不错,止不住地在乐。
“恭喜少夫人!”姜灼上前冲她敛衽施礼,又瞧了魏少夫人命人抱过来给她的孩子,特意捧到怀里掂了掂道:“这份量,难为少夫人没费什么力气,哪里是将军虎子,竟是将门虎妇,说不得日后少夫人也能带兵打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