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小女可不是指着这些东西,才帮人养孩子的。”
在姜灼跟前,陇西王显然也不在乎端什么架子,闲闲地侧坐在长榻上,此时倒被姜灼的话逗得乐起来:“这些你留下便是,本王又不是地痞无赖,将自家女郎丢给人家,便不管不问。”
想了片刻,姜灼也便将那匣子合上了:“既如此,小女收下便是,日后便给宝儿当嫁妆,也算她阿爹地心意。”
听得姜灼这么说,陇西王立时觉得抓住了姜灼痛脚,嘲笑:“你这也快十八了吧,自己都没下落,倒操心起本王才三岁的女儿,说来本王府中,到你这个年岁的妾,已然算人老珠黄,只能独守空房了。”
姜灼猛地咳起来,生生被陇西王这荒唐话给气得。
等取过茶水咽了咽,姜灼的脸却还是通红,不过也明白此人本就是个无稽的,跟他讲不清道理,只好忍了忍,问:“殿下这几日可去瞧过宝儿?”
不想陇西王却皱了眉头道:“本王将孩子交给你,自是盼着你如珠如宝的侍候着,怎得那天进了你那药铺,倒瞧着她在柜台前爬来爬去,那架抛居然当起了药童,真真可怜见儿,莫非你堂堂京城第一药铺的东家,还指着吾儿挣钱?”
姜灼听到此处,不由笑了起来,想来宝儿这孩子竟是有慧根的,方会说话之时,便跟着大夫们后头背药名,待到走路利索了,阿青一个看不住,便见她往药柜那这跑,前头人在抓药,她就自己搬把椅子,爬到柜台上瞧热闹。
“不过,倒挺有趣,”陇西王这会子也憋不住乐了:“这小丫头玩得挺乐呵,别说宝儿养得雪白干净,显是你没有亏待她,本王记你一功。”
“王爷谬赞,我还真就指着宝儿挣钱呢,这小药童只要喂饱喝足,便能听话干活,说不得郑家药铺还就靠着她发财了。”姜灼讥刺了一句。
陇西王拿手在几案上搓了搓,却有些感叹:“可惜啊,不知几时才能听得她叫一声阿爹。”
姜灼心念一动,道:“殿下何时准备回陇西?”
“圣上对兄弟们盛意相邀,总要在登基大典之后,你如此问,到底何故?”
“当初谭嬷嬷曾发愿,他日孩子大了,要带去陇西,给偠美人瞧一瞧,至少得在坟茔前磕几个头,也是让孩子明白自己出处的意思,今次,不如让她们一路跟着?”姜灼提议。
“别介,”陇西王一摆手,随后指了指仙云大长公主院子的方向:“我可一直没跟老太太说这事,此后也不想让她知道,你当明白,她当初恨死了宝儿她娘,你能指着她能对宝儿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待得老太太百年之后,再提此事也不迟。”
见陇西王一意坚持,姜灼也不勉强了,此时倒觉得无话可说,正想着要告退,不过却被陇西王拦了,道:“莫急,咱们多年未见,不如把酒谈天,说来这些年,本王可寂寞得很。”
姜灼有些好笑:“想着陇西偌大之地,竟无人与殿下说话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