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天色已然黑了下来,小黄门终是有些急了,不停地往屋门口瞅,等瞧见姜灼将行气活血汤灌入洛昭仪口中,不免又在一旁催道:“姜太医,不如早些走吧,莫让圣上等急,那可是欺君大罪。”
姜灼心下却举棋不定,总心中惶惶,自己就如此离开,留下洛昭仪一人,后头竟会出什么大事。
倒是小黄门聪明,很快地想出了主意:“姜太医若是不放心,本官便叫人守在这外头,等见驾之后再送您过来,成不成?”
这主意倒也不错,姜灼从床边站起,冲着小黄门福了福身道:“大人,非是小女杞人忧天,只是方才内宫出了些事,王婕欲抢洛氏之子,洛氏情急之下,言语冲撞了些,少不得有那等心思狭窄的,将她视为眼中钉,若留洛昭仪一人在此,只怕待会夜深人静……”
见姜灼这是肯跟他走,小黄门自然好说话得紧,同姜灼招呼一声后,便飞奔出去叫人,没一会,果然见他带着个侍人过来。
瞧见了来人,姜灼倒是放下了心,这一位正是当日带她来见洛昭仪的侍人,也算是熟人,少不得姜灼先上前谢过,自是千叮咛万嘱咐,若是瞧见不对,先将人救下要紧,不过小黄门和那侍人皆不大以为然,大概觉得姜灼这是担心洛昭仪过重。
如此这般之后,姜灼终于还是跟着小黄门走了。
出了永巷外,小黄门忍不住笑起来:“我说,姜太医果然是女人家,尽在胡思乱想,此处乃大靖皇宫,你以为是乡村野地?如今圣上英明,眼中揉不得半点沙子,怎会容人在背地做恶,就算真有人心生歹意,也得端端自己斤两,可有胆量跟圣上做对。”
姜灼唉叹一声,却不好回小黄门的话。
与王瑜芙打了这些年的交道,姜灼若还猜不出此女根底,那真就傻到了家,此时姜灼脑海中想到的,竟是当日王帛中了水银之毒,便是王瑜芙背地唆使,她还面上装好人,到后头明着与王帛修好,暗地却在算计王帛家财,更差点要了他性命,如此想来,这王瑜芙着实可怖,在她眼中,怕是人命竟不值钱。
方才在华房殿,洛昭仪也是被逼到绝处,这才失了理智,字字句句在揭王巍的短,以王瑜芙的心胸,怕是早恨得咬牙切齿,方才姜灼瞧过,洛昭仪两肋被人打断,下手如此之狠,竟像是为了置人于死地,若是自己没有来永巷,怕是不出几时,洛昭仪只能一个人在屋里咽了气。
“王婕妤日常全然面慈心善的模样,来到未央宫这时,见谁可不都笑眯眯的,谁能想到背地里这般狠毒,竟将人打得血乎淋淋的,”一直走在前头的小黄门嘀咕了一声,忽地站住,又似想起了什么:“莫非是为了十六皇子之事?”
姜灼听出来些端倪,看来王瑜芙抢人孩子,不止华房殿知晓,诸葛曜那边当是也得了信,只姜灼猛生疑惑,莫非诸葛曜竟是同意要将诸葛庸给了王瑜芙?这才致王瑜芙如此嚣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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