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诸葛庸如此,姜灼只能赞他命大,方才被丢下之时,诸葛庸的头正好落到近前站着的一名宫女脚上,才算是险险避过了要害之处。
尽管如此,姜灼将他抱回来之后,脱了衣裳再瞧,虽骨头未伤,不过后背之上青瘀了好几处。
过了好一会,待得孩子终于好些了,姜灼靠坐在床边,只觉已是累得不轻,不仅身子累,而且心累。
谁会想到,今日竟会闹出这种事,如今想来,若是姜灼当时没去同洛昭仪作别,这会子怕是她们母子被王瑜芙害死,都无人知道。
只姜灼想不明白,这王瑜芙突然要将诸葛庸拿到手上,也不知有何用意,如今王巍位列大司马,又有免死令,就算不为诸葛曜所喜,也算是富贵已极,平安无虞,为何他又要和女儿一起生事?姜灼只觉百思莫解,不免叹了一声。
姜灼转头又扫了一眼此时正乖乖地趴在床。上睡着的诸葛庸,心里竟是疼得一抽,这孩子虽尚不知发生了何事,可是却能感应到母亲不在身边,想当初洛昭仪为了诞下这孩子,费尽心思,那会子绝想不到,诸葛庸出生未久,竟是要遭受接二连三的折腾,真真叫人瞧着可怜。
此时门一响,房医女走了进来,手上还托着个盘子。
姜灼这才一下子想起,她不过一早用过些汤饼,此刻忙到了申时,竟是未进一粒水米。
“姜太医,快用些吧!”房医女催道。
“这宫里,可知何处寻得着乳母?”姜灼刚端上粥,立时想到一个顶关键的问题,回头诸葛庸一饿,那便如何是好?
房医女也有些傻眼,想过半天,冲着姜灼摇了摇头。
像是有了感应,诸葛庸的哭声突然响了起来。
两人无奈地互视一眼,最后房医女道:“我便去打听一下。”立时转身出了门。
只诸葛庸显是等不急了,哭得一声紧似一声,瞧见孩子一双大眼巴巴地看着自己,姜灼无奈,只得将他小心抱起,然后坐到桌边,用汤勺舀了稀粥里的水,小心地一勺一勺喂起来,这后头,真是边喂边漏,弄得姜灼和孩子皆是狼狈。
想来也是饿坏了,诸葛庸抿着小嘴就这么喝了下去,没一时,半碗的粥,已然只剩了米粒。
“小殿下可是有福气的,咱们得好好活下去,陪着你阿娘一起,对不对?”看着孩子终于心满意足地又闭上眼睡了,姜灼忍不住笑了起来。
房医女打听了半天,竟是无功而返,不过倒是带来了信儿,说是洛昭仪果然遭了罚,房医女回太医院的路上,正瞧见有人将洛昭仪往永巷里拖,说是衣裳都染上了血。
姜灼听得立时一惊,瞧见诸葛庸亦是吃饱喝足了,便放他到了床.上,随即整整药箱,瞧着金疮药等等还有不少,便提着药箱准备出去。
“你这是去瞧洛昭仪?”房医女立时猜出了她的用意。
“正是,人命关天,总得去一趟。”姜灼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