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未到?”
“这位便是代太医令。”姜灼平淡地道,其实她已明白钟嬷嬷的意思了。
方太医颇有些诧异地看看钟嬷嬷:“你可是说的王太医?他已然辞官出宫。”
这回轮到钟嬷嬷大吃一惊:“好好地,他为何会辞官,如今皇后娘娘可是他侄女儿,王太医正是该当建功立业之时,如今轻易舍了这前程?你们竟是骗我!”
“这……”方太医不由瞧瞧姜灼,那意思是,从何处跑来脑子这般不清楚的,只姜灼将头低下,着实是想笑不敢笑。
方太医咳了一声,还是同钟嬷嬷道:“王太医自是犯了大错,先帝垂危之时,他竟未守在宫中,辞官之说,还是圣上给了他些面子,至于所谓皇后娘娘,椒房殿尚虚席以待,后宫如今只有一位王婕妤。”
这话想是对钟嬷嬷打击不小,一时人竟坐在床边,完全愣怔住了。
姜灼懒得理会她,送方太医出到永巷,却不急着回太医院,而是招呼一声,又折回身去,想着要同洛昭仪母子辞行。
洛昭仪屋里,姜灼抱着醒过来的诸葛庸在屋里走着,倒是洛昭仪在一旁直抹眼泪。
“娘娘,日后我得空会再来瞧您,如今换了新君,想是洛氏之事,总会有个说法,平日您还须放下些心思,莫要胡思乱想。”姜灼在一旁劝道。
洛昭仪抬起泪眼:“这阖宫之中,如今也只得你念着我们母子二人,虽说此处不是你待的地方,可你这一走,我心里竟是舍不得。”
姜灼笑着安慰:“娘娘不知吧,太医院离这儿还挺近,有事您到门口叫个侍人,塞些银两,他们自会寻小女过来。”
“那老东西死便死了,可非但对庸儿没个交待,反倒护着那王巍跟块宝似的,我不替自个儿抱屈,只我儿可怜。”洛昭仪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想是外头的事,她还是听到了一些。
姜灼思忖着,下回得了机会,要到诸葛曜跟前替洛昭仪母子说说情,先帝无舐犊之心,诸葛曜却当会护着这幼弟,谁人不明白,出生几天大的孩子,如何懂什么争夺储君之位,还不是王巍等人造的孽。
“这王巍着实该死,”洛昭仪猛地恨恨地道:“一个男人,竟靠媚惑君主争下这功名利禄,若得机会到了朝堂上,我便豁出去,要揭了他那张人皮!”
姜灼有些吃惊,略猜出来,怕是洛昭仪也知道些圣上与王巍之事。
正想劝一句洛昭仪明哲保身,还未张口,姜灼便听到外头有人在喊:“洛氏何在,太后娘娘宣召,速速前往华房殿!”
洛昭仪着实一愣,看了看姜灼,不知到底出了何事。
这会子姜灼也疑惑不已,王太后尚在病中,且宫中又忙着举丧之事,如何会突然惦记起永巷中这对母子。
好在洛昭仪很快镇定下来,起身开门到了屋外,冲着前来宣谕的侍人小心问道:“大人,不知太后娘娘这会子为何寻我?”
侍人并不太耐烦,只挥着手道:“娘娘谕旨宣你,还不赶紧过去,瞎问些什么,到了那边,岂不什么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