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秦宴又哼了一声:“当日姜大夫救得圣上转危为安,如今一日好似一日,到如今也未见未央宫来赏赐,倒是那治死人命的,却成了救主功臣,真是不知这何来的道理!”
“秦太医,莫要多说了。”方太医这时走了进来,制止了秦宴。
“方太医,您老不如说说看,这位王太医如何在圣上跟前立了功,也好让咱们后辈学学,如何逢迎拍马,讨人欢喜?”秦宴嘲弄地问道。
方太医不免有些哭笑不得,点了点秦宴:“这之后王太医又主了事,秦太医还是改改性子为好,所谓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这道理你竟不懂?”
“受教,受教!”秦宴一拱手,继续追问:“这会子,您老能不能说说那‘立功’之事了?”
“圣上虽是大好,只手脚还是抖得厉害,说起话了依旧蹇涩,圣上已然示朝,政务又如此繁忙,自是心里急着要痊愈,”方太医坐到长榻之上,将几案上的医册展了开来,道:“王少府前日携王太医进宫请罪,倒是王太医进献了通圣散、四物汤、黄连解毒汤,只道相合服之,其效必速,圣上原不肯信,不过服了两日,居然觉得大好,所以才赦了王太医,命他官复原职。”
未待方太医说完,姜灼竟是愣住了,盯着方太医半天不说话。
“姜大夫,这是怎得了?”秦宴瞧出不对,不免好奇问道。
方太医也瞧出不妥,免不得也问了句:“姜医女有何话要说?”说到此,方太医猛地一拍脑袋,笑道:“怎得老夫竟是将重要之事忘了,今日倒有好消息,圣上赞医女救驾有功,将要下旨拔擢医女,想必不久,吾等便要称一声‘姜太医’了。”
“真有其事?”秦宴一听,竟是兴奋之极,一连声地道:“我便说嘛,咱们姜大夫之医术,竟是不得了,如何能委屈她做医女,真真大材小用。”
只不想姜灼此时却没一点高兴之色,反而眉头越来越紧。
方太医被她这神色逗乐了,对秦宴道:“未想姜医女还有此等城府,瞧着倒比秦太医你沉着不少。”
“小女谢方太医夸奖,”姜灼好半天才似缓过劲来,然而面上绝无喜色,却问道:“方太医,您说的那通圣散、四物汤、黄连解毒汤,圣上竟是服了?”
“方才不是说过吗,倒颇见效果,圣上这两日好多了。”方太医点头道。
姜灼低头想了半天,终是未再说什么,唯有心中大骇,只觉过不得几日,竟是要出大事了。
姜灼满腹心事地回到住处之时,房医女正从外头回来,瞧见姜灼,不由笑起来,还上前同她福了福身:“见过姜太医。”
先时姜灼一愣,很快便领悟过来,房医女所指为何,只淡淡地笑了笑:“不过虚名而已,让你见笑了。”
“你这可是为咱们女儿家争了脸面,哪来的见笑。”房医女说了一句,便要换衣。
“你还要出去?”姜灼不解地问。
“今晚要到未央宫当值。”房医女随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