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不说话。
“瑶瑶如今在匈奴受了冷遇,那单于竟是根本不理会于她,原以为到了那边便成为阏氏,却不想前头已然有了三位,个个是匈奴世家,还处处刁难于她,”魏夫人抹着泪嘟囔道:“难道咱们竟瞧着瑶瑶这一生毁了?”
魏长欢不由讥讽道:“从她应选和亲公主那日,魏菓瑶便将自己的一生毁了,急有何用?”
“长欢,想个法子帮帮你妹妹?”魏夫人恳切地道。
“阿娘之意,是让儿帮魏菓瑶去争宠?”魏长欢哼笑一声:“这种后闱之事,儿还真管不着,更何况她身在匈奴,儿着实鞭长莫及。”
“不,”魏夫人这时忙起身道:“那位于夫人带话说,王少府与当初匈奴特使乌黎颇有几分私交,而乌黎乃是单于耶律拓身边近臣,听说耶律拓对其言听计从,说不得,可请王少府修一封书信过去,请乌黎在那单于面前美言几句想是不难的,总不能,让瑶瑶就此进了冷宫。”
魏长欢竟认真地想了想,随即从鼻子里哼了一声,问魏夫人道:“于夫人可说怎么个帮法?”
“如今王少府被押牢中,一家亲眷竟是见不得,王女郎便是有心请王少府修书,也是没法子,所以,可否让王女郎进牢中见王少府一趟?”魏夫人以为魏长欢这是肯了,立时破涕为笑,急吼吼转达了人家的意思。
不料魏长欢这时竟是大笑了起来,回道:“阿娘这话竟是晚了,如今王少府已然出了牢狱,倒不用废儿这一番功夫了。”
回到宫中的姜灼并没有去未央宫,而是直接回了太医院。
坐在藏书楼中,姜灼瞧着面前书册,竟是半个字都看不下去,心中只想着,圣上已然醒来,而诸葛曜也最终未及对王巍下手,这之后,怕是又要有一段风波。
“姜大夫,这么早便回来了?”秦宴这时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几位太医。
姜灼忙起身,冲着众人福了福身。
倒是一位太医走到她跟前,冲姜灼夸赞了一句:“果然是医圣徒弟,圣上已大好了。”
姜灼听出来,这些人当是从未央宫回来的,自是问道:“圣上如何有何症状?”
“口眼稍有歪斜,语言蹇涩,右手也伸不直,不过倒是意识清明,还知道问王巍在何处,”秦宴道:“王巍老家伙真是走狗屎运,殿上也是没法子,只好将人提到了未央宫。”
这话让姜灼心下一沉,王巍竟还是逃了过去。
“圣上之意,是要赦了王巍?”姜灼故作无意地问道。
有太医这时竟大笑起来:“这官要做到王少府的份上,果然称得上不倒翁,竟是谁人都奈何他不得,你们几个后来在外头,都没瞧见,王巍跪在龙床前,嚎得跟个泪人似的,惹得圣上也差点哭出来,那情份……亲如父子也不过如此。”
“这下胶东王可不危险了?”秦宴不免问道。
“这个……便无人知道了。”有人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