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又说了几句,姜灼便从太妃殿出来,一路不免琢磨起那位姓钟的宫女,到底何时才能找到此人,只刚到半路,她却猛地站住,想到自己竟是忘了一位,心下少不得兴奋起来,觉得说不定过不得多久,就会有了眉目。
待回到太医院,姜灼直接进了藏书楼,不出意外地瞧见方太医同秦宴已然在那,只今日二人极是清闲,居然在对坐手谈。
比之秦宴此时的抓耳挠腮,举棋不定,方太医倒显得沉稳许多,便是秦宴久久不肯落子,他也不急不催,只在旁边喝着茶,一脸好笑地瞧着而已。
显是这会子秦宴有些浮躁了,手上持着棋,口中一个劲地在念叨:“此一步若下去,在下便就无处可逃了,不妥,着实不妥”正自纠结之时,秦宴猛地眼睛一亮,侧过头,冲着方进到里头的姜灼道:“姜大夫可会手谈?”
姜灼一笑,直接摇了头:“先师倒是善弈,却不曾教过小女。”
秦宴有些泄气,不过一时又不肯就这般投子认输,咬了咬牙,干脆胡乱落了子,却不想果真被他言重,秦宴就此一败涂地,被方太医连吃数子。
“认输,认输!”秦宴不痛快地站起身来,输便输了,竟还想着替自己找补:“方太医在别人跟前占不到便宜,倒来寻在下这半吊子开心。”
方太医大笑:“难怪当日伍太医在时,竟日要寻老夫同他对弈,这赢棋果是叫人好生高兴,老夫之前下棋,竟是少有赢过,这一回承让,咱们明日再战如何?”
听得方太医如此说,姜灼也是失笑,未想方太医还会这般调侃人。
倒是秦宴不服了:“可是方太医欺负在下是新进之人呢?”
“岂敢啊,说来同秦太医对弈,便从你面上表情多多,也是尽得乐趣。”方太医不免又笑了起来:“说来在下之前只赢过姜太医,他倒也如你这般快意恩仇,下起棋来,一样的七情上面。”
“太医院里,怎得还有一位姜太医,在下竟没见过?”秦宴好奇地打听。
方太医“哦”了一声:“说来这一位算是老夫同年,当日同科进的太医院,倒是甚为相得,只他心性高傲,不肯攀附权势,多年前突然挂冠而去,此后再不见下落。”
其实此时姜灼已然猜出,方太医所说的姜太医,当就是自己养父姜修起,不免心中闪了闪念,方太医会不会知道些什么?
正当姜灼在思忖,要不要此时旁敲侧击地跟方太医打听一下之时,只听得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有人几乎冲了进来。
“哟,各位都在呢?”张太医随意招呼一声,便直接走到书架前,开始故乱地翻起来。
瞧着被张太医这么一折腾,原本整齐摆放的书简竟横七竖八起来,姜灼不免觉得心疼,忙上前福身道:“张太医,是否要寻医案,小女可为代劳。”
“一边去,没你的事。”张太医半分不领情,只随意呵斥一声,便继续大喇喇地翻了起来,全不在意旁边几人都在瞧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