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跟老姐妹们说,这些银子便先攒着,只做公中用度,平时应急便是,他日姜医女出嫁,少不得拿这些替你添妆。”
一句话,倒是将姜灼的脸说得通红。
待出了屋,姜灼倒一眼瞧见许良人正站在阿珠身后,笑眯眯地打量着阿珠还有她手上书简。
按理说,许良人同阿珠是沾着亲的,王选侍曾偷偷告诉姜灼,其实当日阿珠被送到太妃殿,是指望由许良人来抚养,只许良人也不知受了什么刺激,见着阿珠避之不及,最后无奈之下,还是王选侍将孩子抱走了。
如今姜灼已然明白,许良人因许皇后被缢大受刺激,现不肯与人亲近,这才会排斥她唯一剩下的亲人阿珠,而如今见她这般,想是当日心结解开了不少。
“阿珠,你竟看得懂?”许良人冷不丁在阿珠身后问了一句。
想是阿珠方才极是入神,并未料到身后站着人,被许良人这么来了一下,也是吓了一跳,忙起身冲着许良人福身。
“你这孩子就这点出息?随便说句话,还能把你吓着?”许良人故作不满道。
“回娘娘,小女唐突。”阿珠忙回道。
“算了,跟你那爹一个德性,胆小如鼠,”许良人伸手夺过阿珠捧在手上的书简,自语道:“想来定是姜医女想出这古怪主意,就你笨笨的样子,也想当医女?”
阿珠倒是笑了:“娘娘不知,方才姜医女可是夸过我有慧根呢!”
“是呀,”姜灼这时走上前道:“许娘娘,阿珠可是小女见过最聪明的女子。”
“那是你见识短,未瞧见过好的,”许良人撇撇嘴:“当年义夫人,可是少有的冰雪聪明,心思剔透,若论医术,也不稍比谁人差,只不过顾念着夫君颜面,才不肯显山露水,你呀,其实未得她……”许良人说到此,一下子捂住了口,知道自己失言了。
阿珠眨眼看了半天,显然不明白许良人在说什么。
倒是这时许良人训了一句:“真想学医,便用些心思,可不许耍什么花架子讨巧。”
阿珠“哦”了一声,又乖乖地坐了下来。
而此时许良人看了看左右,干脆拉起姜灼回了自己房中。
“娘娘认得我娘?竟是未听您提过。”一进到屋里,姜灼免不得诧异道。
许良人瞧了瞧屋外,才回转身来,小声道:“我这张老嘴着实欠收拾,怎得说漏了去,让人听到了你是何人之女,可不等着招来祸端。”
姜灼笑了,凑近央求道:“娘娘不如说说这一故典?”
许良人思忖了一会,才道:“我与你娘见过几回面,并不太熟悉,不过倒佩服得紧。”
“何来此言?”
“当初许皇后尚未失宠,还被允许接见官眷,你娘因此来过几回椒房殿,她呀,难得脾气好得很,又能说古道今,帮着大家请脉不说,还教咱们做胭脂膏子,虽来的次数不多,椒房殿自上至下,倒颇喜欢义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