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管魏菓瑶如今身份已然不同,怒斥道:“此是何等场合,你竟敢大放厥词,圣上还在高台上坐着,你便要欺负人家女郎,魏家养出此女,真是有辱门庭!”
“魏长欢,你才闭嘴,竟敢如此同本公主说话!”魏菓瑶回身对向魏长欢:“走远着些,我不用你送嫁!”
“你算什么公主,未嫁之女,口中尽是污言秽语,果然丢尽了魏将军府的脸!”秦宴这时急了,冲着魏菓瑶嚷起来。
“秦太医,莫要如此!”姜灼赶紧冲秦宴使了个眼色,让他少说两句,免得魏长欢面上难堪。
姜灼转过身,对魏菓瑶福了福身:“小女在此恭送公主,至于方才公主所说的那些,想必公主心中亦知,全是些无稽之谈,说来此处仍是大靖,尚有圣上护着公主,待到了匈奴,再要这般信口开河,怕要引来口舌之祸,还请公主日后谨慎。”
“怎么,你算个什么东西,竟还敢教训我?”魏菓瑶叉起了腰,竟像是准备不依不饶。
这时魏长欢命左右道:“还不扶了公主上车!”想是知道再下去,魏菓瑶还知会做出何等贻笑大方之事。
不知何时,江常侍已走上前来,见到魏菓瑶剑拔弩张的表情,笑着劝道:“下官体会,公主不忍离别故土,才这般依依不舍,只此乃国嫁,若误了良辰吉日,怕是在碍您日后婚姻,况且……”江常侍指了指早走到前面的乌黎等人:“那些是您日后臣民,你这般做小儿女态,不怕被人传到单于耳中?”
想是这一句切中了要害,魏菓瑶果然不再纠缠,由人扶着转身而去。
不一时,又响起几声长笛,前头的匈奴人已然开拔,随之便是魏菓瑶的车驾,而之后,便是随嫁之属排成两列,带着哀凄的哭声跟上前去。
少不得有人将姜灼拉出了队列,姜灼看着渐次远去的人群,才回身问道:“常侍大人,为何小女竟被留下,难道真是那个胡巫所说,小女乃是天煞孤星之命?”
江常侍笑着直摇头:“女郎不必介意太多,匈奴人最喜好这种神力鬼怪,不过是蛮人之愚昧不化,咱们乃大国之邦,只将这瞧做笑话,说来如今女郎不用远走,真真一桩幸事。”
“是啊!”姜灼也不由笑起来:“多谢常侍大人,小女今次竟逃过一劫,可真是有福之人呢!”
方太医带着秦宴此时走了过来,先同江常侍见过礼,随后也是笑叹:“姜医女何来什么天煞孤星,这等好运道,怕是说九天玄女投胎也不差!”
姜灼自是谢过在场众人,倒是秦宴冲着姜灼一挥手道:“今日着实痛快,姜女郎,咱们这就一块回太医院,藏书楼还得你照应着,日后咱们又得机会切磋医术了,真是快哉!”
倒是江常侍拦住道:“本官还有话嘱咐姜医女,让她随本官走,您二位同王太医说一声,今日自会将她送回太医院,且放心吧!”
姜灼心下诧异,不知江常侍到底有何话嘱咐,只江常侍将她领到一驾马车上,让姜灼等候片刻,便先自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