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匈奴去,圣上莫非糊涂了不成?”
此时王帛早已回过味来,不由一跺脚:“真是气煞人了,当日在军营便听说,魏将军之妹不知中了何等邪祟,竟死活不肯听家人所劝,非要去和什么亲,败了魏家军的名声不说,未想又算计到姜女郎头上,这后头,少不得王巍在捣鬼。”
“夫君之意,是王巍要害人?”英娘吃惊道。
“不是王巍,也是王攀,一家子阴险小人,”王帛竟越想越气:“你且不知,当初王攀想要据郑公医案为已有,背后施了多少下作手段,姜女郎忍无可忍报了官,却惹祸上身,要不是后来殿下主持了公道,可就叫王攀占了大便宜,自此之后,王攀便恨上了姜女郎。”
英娘不由骂了一句:“这王氏一族皆没有好东西,居然连个女儿家都不放过。”
王帛顿了顿,冲英娘道:“你夫君也是姓王,不过……如今便与王氏一刀两断,”随即又继续气道:“当日姜女郎进宫,我便觉得玄乎,王攀在太医院大权独揽,女郎进去,可不是羊入虎口,竟想不到,这死东西是在这儿等着呢,真够心狠手辣,可不专为了毁人一生。”
郑柯也是直摇头:“魏菓瑶乃王攀徒弟,且又三番五次与女郎结怨,定是这师徒二人狼狈为奸,能想出这等阴险招术,倒也不意外,只是未免太狠绝。”
“别再说了,”英娘催道:“有这功夫生气,不如赶紧分头找人,先寻魏少将军说个情,那魏菓瑶毕竟是他亲妹子,总能说得上话的,看她还有没有良心,真不行,夫君,你到殿下跟前去求一求,咱们女郎乃是长安城数一数二的大夫,不带这么害人的。”
“别!”姜灼这时给阿青抹了抹泪,又自镇定了一下,道:“圣上旨意已然下到太医院,再无更改之说,何必要去为难了别人,”随即又勉强笑了笑:“其实,匈奴离我家乡姑臧邑城近在咫尺,说不得日后,我还得机会,时不时回乡给阿爹扫墓,想来,或未必那么糟糕。”
阿青这时上到近前:“女郎,自来咱们俩个相依为命,少不得你去哪儿,阿青便跟到哪儿,这一回还是咱们做伴,奴这就收拾行装去。”
“阿青姐姐说甚傻话,”姜灼叹道:“我人虽离了长安城,根却还在,自有一弟一妹需人照顾,你若跟我走了,让宝儿该如何?但想着万一我若回不得了,日后还盼着你帮我阿弟寻一门好亲,你这么一走,存心只为让我心里不安吗?”
听得这话,阿青又是泣不成声,一时把宝儿也吓得大哭起来,到后来还是姜灼给英娘使了个眼色,请她陪着阿青,带宝儿一起,回院子收拾行装去了。
待她们走后,姜灼又觉得伤感,想来也赶不及去军营见姜昕一面,一块长大的姐弟,终于还是离散了。
又抹了抹泪,姜灼对郑柯道:“把药铺的各位都请来吧,也是相处过一场,我自要同大家伙告别一下。”
郑柯忙点头,回身派人叫来郑家药铺的上下人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