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笑声远远地传过来,打断了姜灼的沉思,不一会,一名身着匈奴服饰的妇人领着一个孩子走到了她面前,姜灼认出来人,又瞧人家主动同自己行礼,不免站起身来,冲对方点了点头。
那孩子歪着脑袋看了一会姜灼,转头对旁边的女人讲了几句,只两人说着匈奴话,姜灼听不明白。
这一大一小,便是乌黎的儿子还有他的乳母。
说来姜灼对这位乳母倒有一些印象,乌黎儿子受惊病倒的那次,乳母瞧着姜灼和秦宴整整守在床边一晚,熬得着实辛苦,特意端来吃食,这也算是姜灼从匈奴人那儿得来的少有的善待。
“你是医女?”乌黎之子这时用不太顺畅的中原话问。
姜灼点了点头,笑道:“正是。”
乳母俯下身,在孩子耳边说了句什么,乌黎之子像是认真听了,随后眼珠子转了转,想了一会,才冲姜灼抱了抱拳,小大人一般地道:“上回是医女治好我的病,乳娘让我谢你。”
姜灼少不得摆手道:“小公子客气,这是大夫的本分。”
“你长得好看。”小孩子的脑袋总转得挺快,突然话题就一转,竟夸起了姜灼。
“……过奖。”姜灼被这孩子弄得傻了一下。
先时乳母并不明白他在跟姜灼说什么,见姜灼表情有些愣怔,自是低头问了孩子一句,不想听完之后,乳母“噗嗤”一声乐了出来,倒让姜灼愈加迷惑。
不过乌黎之子很快解了谜底:“你会瞧病,长得也好看,跟我回匈奴吧,”乌黎之子昂着头,很神气地道:“我不喜欢那公主,觉得你比她强。”
“小公子务请慎言。”姜灼赶紧拦道,虽俗话说童言无忌,可驿馆之中此时人来人往,若被有心的听去,传到魏菓瑶耳朵里,说不得又生出一桩事来。
“慎言是什么啊,”乌黎之子没听懂,不过却依旧得意地道:“我听阿爹告诉我,你们大靖是好地方,单于有一天定会打到长安城,可我真瞧不出好在哪,外头这么多人,连马都跑不起来。”
这话让姜灼听得皱眉头,虽对方孩童学语,不过却透着一股狂妄野心,叫人着实有些气不过,姜灼一时也没忍住,回道:“大靖确实是好地方,不过却是大靖人的好地方,你们单于若真想打过来,似乎得先问一下,咱们胶东王可否答应。”
乌黎之子眨了眨眼,显是被姜灼之言给噎住了,不由转头看了看自己乳母。
瞧着孩子有些稍显委屈的神色,姜灼不免摇了摇头,自觉她这是以大欺小,颇胜之不武,于是便蹲到孩子面前,柔声道:“好端端的,谁愿意打来打去,打仗可都要死人的,不如你守在你的匈奴,我待在我的大靖,相安无事岂不更好?”
“哦,”孩子显是似懂非懂,眼睛翻了半天,却好奇:“可单于说,匈奴人乃是马上治天下,若不打仗,还能做甚?”
这下便轮到姜灼无语了。
恰在此时,乌黎正屋的门被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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