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来到长榻上坐了,这才小声道:“魏菓瑶早便忌恨我家少夫人,之前她到处造谣生事,说咱们这一位命中无子,还搬出不知哪门子大德来,这下瞧见少夫人竟有了身孕,可不是气不打一处来。”
“何必呢!”姜灼摇头叹道。
“魏菓瑶如今可是得意着呢,大约觉得自己就要做匈奴的皇后娘娘了,在府里颐指气使,魏将军老俩口心疼女儿,觉得此后也不知何时能得见,这些几日可纵着她呢,昨儿个我们少夫人还在感叹,说是真就盼着这一位赶紧离开,也好得个清静。”
姜灼不由好奇:“如此说来,这一回魏菓瑶惹出这事来,竟是无人敢管教了?”
未想仆女“噗嗤”一笑:“怎得无人管教,幸得今日少将军在府上,听得消息之后赶到园子,先将少夫人抱回屋中,一转头,便命人将魏菓瑶的院子锁起来,放话说若是魏菓瑶有胆量出来,他便一刀劈了魏菓瑶,大不得叫圣上重选一位和亲公主。”
姜灼也忍不住笑子:“这下倒是有趣得紧。”
“这位女郎合该这般好好教训,不过啊,少夫人说,就魏菓瑶这等娇纵性子,到了匈奴自有她苦头吃,那帮蛮子,可比魏菓瑶不讲道理多了!”仆女也忍俊不禁地道。
魏少夫人是在两个多时辰后醒过来的,待瞧见她睁了眼,姜灼立时上前问:“少夫人可觉得好些?”
“竟是腹中不痛了,”魏少夫人欣慰地一笑,随即又皱了皱眉头:“只是仍觉腹中竟是要往下坠的。”
姜灼点头:“少夫人不用着急,”随后对仆女道:“命人再煎一剂药来,还是趁热让少夫人饮下。”
仆女自是赶紧便出去了。
大概书房里的魏长欢瞧见了动静,便走了进来,待瞧见魏少夫人已然醒了,又听说人已然好多,魏长欢自是长吁一声,向姜灼抱了抱拳:“这一回又要多谢!”
姜灼笑着摆手:“魏将军不必客气,”想了片刻,少不得又嘱咐魏长欢:“回头另服一剂,若少夫人觉得再无坠感,便勿须再服,日后慢慢将养着便是。”
魏少夫人一时笑起来:“咱们姜灼何止是小神医,竟是将军府的小福星,有你我倒不怕了,日后且得要烦着你。”
“自是应当的。”姜灼瞧瞧日头,便道:“不过,怕是小女得赶着回宫了。”
魏长欢叫人备她车,便准备亲自将姜灼送回宫去,仆女得魏少夫人吩咐,也一路送了出来。
这会子化险为夷,大家都觉得轻松,少不得两人跟在魏长欢后面,一路有说有笑,直到远远瞧见一名女子向这边走了过来。
仆女拉住姜灼,悄声道:“这位王女郎,说是魏菓瑶在西山寺结拜的姐妹,因家中无靠,便由魏菓瑶邀到了魏府来安住,倒似乎挺合魏夫人的意,只我却瞧着,此女古怪得很。”
“王女郎?”姜灼心中不由一动,想起英娘曾提到之事,随口问道:“可叫王瑛芙?”
仆女颇吃惊:“姜女郎如何得知的,竟是差不多的,她叫王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