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莫怕,小女定当尽力。”随后便问正跪在床边替魏少夫人擦头上冷汗的仆女:“到底是出了何事?”
仆女这会子也是哭得不行,一边抹着泪,一边说道:“少夫人自有了身孕之后,养成了习惯,每日都会到外头走上一圈,方才奴陪少夫人在前面园子里转了转,竟不想迎面女郎也过来了,少夫人知道这一位向来不善,并不肯与她纠缠,转身便想避开算了,未料女郎突然就不高兴了,命手下奴仆去扯住少夫人,非说她什么大不敬,见着公主竟不见礼,要治少夫人的罪。”
“人可是摔到哪儿了?”瞧着仆女惊慌失措,早没了往日伶俐,姜灼知她是被唬得不轻,忙引着她问道。
“少夫人将那帮人喝退了,孰料女郎竟是蛮不讲理,自己冲上前,便推了少夫人一下,奴一时救不及,看着少夫人脚崴了一下,便摔到地上。”
此时姜灼已经在给魏少夫人把脉,脸上神情尽是凝重,随即又查了她臂上瘀伤,还有脚上的青肿,思忖片刻后,便在魏少夫人耳边小声问道:“少夫人除了腹中疼痛,别的觉得如何。”
魏少夫人先时一直咬着牙不肯再哭,待听得姜灼这么一问,眼泪又夺眶而出:“就觉得有何物在撕扯,似是要将孩子坠下,姜灼,可是我这孩儿保不住了?”
“莫急,莫急。”姜灼安慰道,随后低头沉吟起来。
其实魏少夫人这回摔得并不算重,若是别人,胎元坚固,即便是跌扑闪挫,也不会有什么大碍,只魏少夫人平素气血两亏,因此只要略有闪失,胎中便会不安稳,如此才致这般腹中疼痛,势如胎堕。
“姜灼,她……如何?”魏长欢上前,一脸焦灼地问道。
未待姜灼回答,魏夫人哭哭啼啼地也过来了:“还请姜大夫救救我孙儿,这好不容易怀上的一胎,怎得就要没了,可是我魏府真要绝了后?”
魏长欢这时咬了咬牙,道:“无论如何,大人最是紧要,至于孩子,且看缘份吧!”
“夫君!”魏少夫人又哭了。
姜灼不由心赞,魏长欢倒是个重情义的,相比之下,魏夫人之言,略叫人寒心。
倒是跟着魏夫人的女子这时道:“夫人,大夫正在想法子,或许孩子还有得救,且小女瞧着,少夫人身上伤得并不重,想是魏女郎不过玩笑地轻轻碰了一下,出不得大事。”
姜灼随意瞧了那女子一眼,便返身走到几案前,稍事忖度,便开出了一剂救损安胎汤,乃用酒洗的当归一两、白芍酒炒后取三钱、生地酒炒后取一两、土炒的白术五钱,加炙草一钱、捣碎的苏木三钱,去油的乳香同没药各一钱,以水煎服。
以姜灼的看法,魏少夫人如今虽受了外伤,需化瘀疗治,只若要保住胎儿,用药切需谨慎,最紧要的,还是得大补气血,再稍加以行瘀之品,才能得胎安瘀散。
“魏将军,且去抓药吧。”姜灼对魏长欢催道。
“拙荆可是无碍?”魏长欢取过方子,忍不住看了魏少夫人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