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定论之下散了场,不过直到姜灼回了太医院,心中还是激动不已,只为诸葛曜这一次漂亮利落的回击,竟是让乌黎根本哑口无言,最后竟至拂袖而去,叫人心中畅快不已。
这之后朝中颇有争议,少不得王巍之流要折腾几下,只说胶东王撤防的提议,虽是为防备匈奴不讲道义,只公主未行,便提着要人兵马后退三十里,只怕惹来匈奴人不悦,倒觉得咱们没了和谈诚意。
和亲之事如此便被耽搁了下来,乌黎也不急着走,如今已在长安城住了个把月,似乎还想同大靖讨价还价。
这些事情,乃是昨日休沐回来的秦宴说与姜灼听的,这一回趁着休沐,秦宴果真跑去了诸葛曜的军营,回来后止不住的赞叹,只说到了军营才得明白,何为精兵良将、国之栋梁,,还说王帛特意为他引见了胶东王的参将王虎,一聊之下颇为投机,秦宴还同人约下了,他日若要征讨匈奴,必跟随一同上阵去。
秦宴说这话时,正与姜灼一块打扫着藏书楼,倒是房医女也在一旁帮着手,不过她只静静地听,却不曾插上一句。
姜灼忍不住问起秦宴:“秦太医可在军中瞧见我阿弟?”
“对不住,我一时竟忘了。”秦宴有些不好意思,他在郑家药铺见过姜昕,不过这一回去军营,倒真未想起这事。
姜灼想了想,叹口气道:“无妨,我本就未托付你,只一晃大半年未见他,有些想念罢了。”
秦宴挠挠脑袋:“昨日只顾着同王参将他们叙话,竟没在意到别事,下回休沐,我自是还会过去,到时一定替姜大夫带信。”
“那倒不必了,”姜灼转头看了看房医女,笑道:“房医女原该明日休沐,只她阿兄后日成亲,便与我掉换了,明儿个宫门一开我便走,说不得能瞧上我阿弟一眼呢。”
果然次日一早,姜灼便急急出了宫,盘算紧着先回郑家药铺,或来得及赶往军营一趟。
不想她刚出西侧门,竟是一掸眼便瞧见前面走着的熟人,姜灼心下一喜,想着若是他有车,便求人送上一程,少不得便宜不少,于是赶着跑上前道:“魏将军,怎得今日巧遇!”
其时魏长欢正背着手低头往前走,并无察觉周围动静,待听到姜灼在后面叫他,才有些懵懂地回过头来。
姜灼这才瞧见,魏长欢竟是双眉紧蹙,只是不用猜也知,他还在为魏菓瑶之事烦恼。
“今日怎得出宫了?”魏长欢愣了片刻后,才问道。
“正逢到我休沐,不知魏将军可是坐车而来,”姜灼笑问:“搭个脚程如何?”
魏长欢“嗯”了一声,指了指前头:“随本将过来,”不想没走几步,魏长欢又停下来,看向姜灼道:“或是巧了,本将有一不情之请,家母有恙,可否烦你辛苦一趟?”
魏将军府的正院,当院外站着的魏少夫人看到跟在魏长欢身后走过来的姜灼,一时又惊又喜,紧着上前拉住她道:“你怎得来了,想是感应到我惦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