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姜灼吃了一惊。
见孩子又开始东张西望,小眉头也拧紧了,姜灼忙起身,道:“你先乖乖的,我帮你去寻乳母可好?”
不想这时,乳母倒是回来了,手上还托着个盘子,上面放着热腾腾的吃食。
孩子猛地从床/上爬起,冲着乳母伸出双臂,口中还说着匈奴话。
乳母面上一喜,将盘子放到几案上,便上前将孩子抱住,两人皆笑意盈盈,姜灼瞧出来,这二人极是亲密。
此时秦宴也醒了过来,揉揉眼睛,看着已经活泛起来的孩子,伸了伸懒腰:“这下,看乌黎还敢说咱们太医院都是草包!”
既然孩子无事了,姜灼也不想再待在此处,对秦宴一使眼色,便准备到前头复命,然后赶紧回太医院去。
却不想这时一只手抓住了姜灼的胳膊,姜灼一回头,原来是乳母拦住她,然后见乳母指了指几案上的吃食,说了一句。
倒是那孩子道:“乳母说你辛苦,吃。”
乳母一个劲地点头,还用手比了个吃的动作。
倒是秦宴拍拍肚子道:“人家这般客气,咱们也不必拘束,用过吃食再走,想是回去也得饿着。”然后径直坐到几案前。
瞧见乳母一脸赤诚表情,姜灼冲着人家笑笑,也坐了过去。
二进院乌黎的书房,看着前来辞行的姜灼同秦宴,乌黎点头道:“看来昨日本官话说得太满,大靖说不得也是有好大夫的,今日多谢二位。”
“不敢,”秦宴昂着头,带着几分意气道:“大靖不仅有好大夫,更有好儿郎。”
乌黎此时只笑了笑,并未像昨日那般发怒。
姜灼交待过孩子还需继续服药后,便同秦宴一起出了驿馆。
走到外头,秦宴作势松了口气,道:“好险,昨晚我可真是提心吊胆。”
“怕我治不好公子之病?”姜灼玩笑道。
“非也,”秦宴摇头:“只怕匈奴人一时兴起,将咱们宰了,可不听说他们竟是吃人肉的吗?”
姜灼乐不可支,觉得秦宴这痴病算是治不好了。
好在驿馆离皇宫不远,两人一前一后步行着往回走,待出示宫牌进得宫中,秦宴突然又后悔了,一个劲地道:“早知道,咱们趁着机会一块回郑家药铺瞧瞧。”
“现在这么说,岂不是晚了。”姜灼摇了摇头,跟在秦宴后头往太医院走。
却不想没走多久,忽然听到后面有人叫了一声:“姜女郎。”
姜灼一回头,一时倒有些吃惊,竟然是魏长欢在叫她,而在魏长欢身后,可不就站着诸葛曜。
姜灼心下一跳,向两人走过去,不过半道她又停下来,回头对秦宴道:“胶东王同魏将军在此,要不要拜见一下?”
一时秦宴笑得见牙不见脸,“哎”了一声,跟在姜灼后头走上前去。
待引见过秦宴,魏长欢不免好奇问道:“这一大早的,二位便出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