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风丸,还有钩藤、薄荷之类,全是照抄《医圣经方》的法子,倒是会省事。”
姜灼忽然明白,秦宴方才笑话的,是王攀开方子照本宣科,毫无见地,终于按捺不住好奇,问道:“秦太医,谁家小儿竟是得了惊风之症?先师这个医案,当日小女也在场,被治的小儿后来也是痊愈。”
“王太医那是没了计策,才临阵抱佛脚,只知套用医圣的方子,却不知为医者,该因地制宜。”方太医在一旁小声叹道:“倒苦了那孩子!”
“虽说匈奴人可恶,不过那三岁稚子,倒真不该受这苦。”秦宴叹道,转头才对姜灼解释:“不知你有无听说,匈奴特使乌黎来了长安城,要与我朝和谈。”
姜灼自是点了点头:“何来稚子?”
“这一回他带了一个儿子过来,想来是为了让他见识长安城之繁华,却不想孩子刚进了驿馆便倒下了,当日便起了大热。”秦宴答道。
方太医这时摇了摇头:“昨日王太医被王少府叫了过去医治,只说是惊风,为了慎重起见,开药之前,又特意转回太医院查了方子,竟不想今早来报,昨晚孩子高热不退,说是哭了一夜,须臾离不得人,一早老夫同秦太医被叫去驿站,王太医之意,让老夫下针,只瞧着孩子还小,老夫还真不敢下这个手,于是便回来了。”
正说着话,有人匆匆跑进来,冲着方太医道:“方太医,可不得了,驿馆那头闹起来了,听说特使大人竟指着王少府的鼻子大骂,说咱们大靖故意给他下马威,只为何要拿孩子出气。”
方太医立时起身,问道:“可是王太医要你过来的?”
“王少府快招架不住,紧着叫人来寻王太医过去,不巧王太医突发奇症,这会子路都走不得了,只说让您几位都去驿站瞧瞧,”那人此时已急得满头是汗。
秦太医瞧瞧方太医,“切”了一声:“连王太医都治不得之病,我等何来法子,去了那儿,可不就叫匈奴人给砍了,不去,不去!”
倒是方太医无奈地道:“真不成,老夫便下针吧!”
“不可,”姜灼倒劝了句:“方太医,小儿之病多非实症,切不可妄攻啊!”
此时方太医已然拔步要走了,听到姜灼的话,倒猛地停了脚步,一时竟笑了,指了指姜灼道:“老夫愚钝,怎得忘了咱们太医院可还有一位小神医。”
倒是秦宴赶紧拦道:“方太医,可千万别连累了姜大夫,匈奴人野蛮得很,万一犯起浑来,害了人家女郎。”
“你且不懂了,宫中早就传说,姜医女未进宫之时,玩闹着就治好了平月公主的啼症,想是极擅幼科,如此,试了试又何妨?”
此时反而姜灼劝起了秦宴:“秦太医,既是医者,总不忍瞧着病人不治,何况还是稚子。”
方太医此时倒也不愁了,吩咐来报信之人:“跟于太医说一声,姜医女要随本官去驿馆,快快送宫牌过来。”说罢,冲着姜灼挥挥手,先自走了出去,姜灼毫不犹豫地跟了上去,秦宴一跺脚,也赶着走在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