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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良人这几日不妥,你为何不曾上报?”王攀冷笑地问。
“许良人性情倔强,并不许小女为她请脉,小女已然禀过于太医,请他安排人……”
姜灼话尚未说完,王攀已是暴跳如雷:“小小医女,居然敢指使起太医来,这太妃殿叫你守着,自是你之责任,怎好寻借口推诿,你倒好,有事不来禀报,出事竟是连人影都未寻见,最后叫人家追来太医院,还惊动了小黄门,可是故意替太医院寻麻烦?”
听出对方就在强辞夺理,姜灼也是无奈,只能说自己进宫尚短,还不明白其中关窍,倒叫人得了意。
“小女……”姜灼忍着气道:“许良人指明要太医诊治,小女确定曾禀报过,出事之时,小女为王选侍在御药房煎药,故并不在场。”
“刚进太医院便如此狂妄,日后岂不是要无法无天,今日本官必要罚你。”王攀口沫横飞地顺喊起来。
“王太医,怎得如此不分青红皂白就要罚人,”秦宴这时叫了起来:“问问于太医,姜医女是不是同他说过此事,还有御药房的人呢?方才有无瞧见她?”
谁想被秦宴点到名的,皆将头扭到一边,显是不愿做这个证。
“小女……”姜灼知道再争无益,只让她说出“知罪”二字,竟是万万不能的:“小女领罚便是!”
月朗星稀,姜灼跪在藏书楼前,此时已是全身酸软,两个膝盖亦生疼。
方才王攀当着众人面,命她在这藏书楼罚跪,并不说到几时才算完,姜灼也不求饶,真就走到藏书楼前,跪到达冰凉的青石板上。
只是到了天黑之后,姜灼才想起来,她竟整整一日未得进食了,照这样下去,便是她不想跟王攀服输,人也得晕倒。
“姜大夫。”有人弯着腰走过来,不用想,姜灼也知道是秦宴。
“你来这儿,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姜灼无奈地道。
秦宴气哼哼地说:“没想到太医院里,尽恁多不讲理之人。”
“小声一些。”姜灼哭笑不得,这秦宴真是不负她期望,耿直到能要了自己的命,这样下去,怕是前景不妙。
忽然之间,又有脚步声传过来,姜灼一惊,对秦宴比了个手势,悄声道:“快走,别叫人瞧见!”
秦宴吓得赶紧躲进一个背人处。
没一会,有人走到藏书楼前,不过略站了站便走了,却并未招呼,完全视地上跪着的人不存在,然而在经过姜灼身边时,那人却悄悄丢下个小包袱。
姜灼看着房医女的背影,伸手将地上的小包袱取了,拆开掏出里头的面饼,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这一时,她早将谭嬷嬷教的那些贵女作派忘到了九霄云外。
“罪过,我竟想不着这些?”秦宴恍然大悟道。
姜灼一笑:“无妨,你肯来瞧我,我便心领了。”
“这一回错不在你。”秦宴蹲在个背人处,低声道。
“我知道,”姜灼用袖子抹了嘴边残渣,道:“快回去,别因为我得罪了王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