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仆女眼中燃起希望,一个劲地道:“说来我家少夫人之病,根由便是无子,如今夫妻不睦,也少不得因着这个。”
姜灼无奈,今日这一来,竟是将魏长欢那点私隐全得知了去,也不知日后再与魏长欢见着,该有多尴尬。
“魏将军乃家中独子,全家自是指着他开枝散叶,”仆女索性不走了,将姜灼请到一处僻静地,道:“少夫人方嫁过来时,少将军便出征而去,一走大半年,全家只盼着少将军平安归来,倒无人问及生子之事,只后来将军还朝,大人们便开始着意此事,在后头催得紧,只无奈夫人迟迟不孕,也曾寻过大夫,却是无计可施,到如今弄得夫妻生了芥蒂,竟是针尖对麦芒,谁都不让着谁。”
姜灼笑笑,觉得着实无法评说。
“其实两口子吵架也是寻常,只少夫人落下这个短处,正院的夫人少不得偏向少将军,再加上府中有个女郎在背后挑唆,眼见着魏府便有了传言,说是少夫人身子不济,生不出孩子,府中打算要为少将军纳妾了,一来二去,少夫人便落下了您说的郁症。”
“如此……”姜灼也是无奈,不知不觉竟听了这么多,其实她方才特意在诊脉之时留意了一下,魏少夫人脉沉而数,乃是里热之证,只是未及细问于她,所以并不好判断,想了想后,姜灼便道:“不如过个三五日,你陪魏少夫人来郑家药铺,让我专门瞧一瞧?”
仆女面上一喜:“多谢姜大夫,这便说定了。”
姜灼点了点头,既然是说定了,眼见着夜色已深,她也该出府。
只是没走两步,姜灼忍不住问了一句:“少夫人行期可稳?”
跟在后头的仆女直摇头:“少则一月两三次,多则五六次,且小腹痛得难忍。”
姜灼“哦”了一声:“我便帮她想想法子吧。”
等转到游廊上,仆女又叹一声:“这府中女郎最是霸道,也不知何缘故,几个月前,便明言家下人等绝不可去郑家药铺求诊,夫人心疼女儿,竟是言听计从,我们也是无法,这一回若非少将军回来拿了主意,请来姜大夫,我家少夫人还得接着受苦。”
“哟,你好大胆子,竟是敢背地说女郎坏话。”大半夜的,几个女人在游廊上往外走,还在说着话,竟不想半道会有人猛地蹦出来,一时皆吓得往后退了一步。
待看清楚来人,仆女气得竖起了眉毛,指着来人大骂道:“姚玲儿,你整日无事做,就会在这装神弄鬼!”
姜灼也才看清,来人居然是姚玲儿,这一晃也有好些时候未见,却不想她今日又冒出来。
说来姚玲儿依旧不减当年风流,姜灼借着仆女手上持着的灯瞧了瞧,大晚上的,姚玲儿居然涂脂抹粉,穿了一条软银轻罗百合裙,摆出一副妖娆之态,姜灼断定,此女当不是在等自己,想是撞上了。
姚玲儿冷笑地质问姜灼:“你倒有胆敢来魏府!”
“少将军专请了姜大夫过来替少夫人诊治,你待要如何?”仆女挡在姜灼跟前,大概瞧出了她面色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