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声道:“那位王女郎心思也太狠了,以为故意坑了咱们女郎,她便能顺顺当当地坐上胶东王妃的位子不成。”
“是啊,我这才想明白,王女郎打得竟是这个主意。”阿青一脸的恍然大悟。
谭嬷嬷自是老成一点,拍拍阿青的手:“咱们说到这儿便了了,可不许透出去,免得伤了咱们女郎声名,不过啊,王女郎这几日也是有得慌了,咱们只瞧热闹罢。”
阿青好奇地问:“嬷嬷为何如此说?”
谭嬷嬷一笑,刚准备告诉阿青,看到一旁的姜灼,却忽然又收住:“无事,反正胶东王没瞧上她,她这番算计,到头来怕要闹成了笑话。”
阿青正待细问,这时马车已然停了下来,姜灼听到外头郑柯道:“女郎,到太学了。”
时隔一年多,重新站在太学的台阶之下,姜灼竟颇有些故地重游的感慨,只觉得时间过得飞快,仿佛昨日她才从里头出来,今日便又要走进去了。
担心再有人难为姜灼,郑柯亦步亦趋跟在了她后头,一直随着姜灼走到太学大门外。
此时刀笔吏正在验示考生铭牌,姜灼不免想起当日被拦在外面之事,笑着摇了摇头,走到刀笔吏面前,奉上了自己牌子。
郑柯直勾勾地盯着刀笔吏,好像就等对方出言阻拦,便要替姜灼上去评理。
却不想刀笔吏神态平和,瞧过一切无误之后,对姜灼一抬手:“姜女郎请入内吧!”
郑柯立时长出一口气,目送着姜灼踏进了里头,这才笑呵呵地回去寻阿青她们不提。
姜灼随着人流一直往考场走,一年多不见,太学内景致如旧,只这一年,姜灼却是经历多多,便是心境也变了不少,再次走到鹅卵石铺就的甬道上,姜灼心下坦然得很,今日自当尽力而为。
进到号房之内,姜灼刚一坐定,无意中一抬头,竟见正对着自己的号房中一名考生,居然冲她招了招手。
姜灼愣了一下,只觉此人面生得很,当是并未打过交道的,不知为何要来招呼,但瞧对方这般热情,她也不能冷眼相对,少不得冲那头微微颔首。
没一时,便是衙差敲起锣来,宣布笔试正式开始。
来发考卷的是一名陌生的医女,这倒让姜灼不由自主松了口气,总算不用瞧见魏菓瑶了。
待医女亲自揭开考题,姜灼做的第一件事,便是着意试了试题目处的厚薄,唯恐有人再动手脚,又贴上一张假题。
倒是那医女好奇地打量了姜灼一眼,却并未多问,而是去了对面的号房。
姜灼忍不住暗叹,自己这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说不得心中依旧会有些担心,只怕王攀与魏菓瑶之流,竟还会起陷害之心。
这段不过小插曲,没一会姜灼便开始笔走龙蛇,却不想正在酣畅淋漓之时,忽然听到一阵熟悉脚步声传来,姜灼下意识抬头看了看,竟不想正瞧见诸葛曜站在她号房前的甬道上,旁边还陪着傅光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