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赐给谁,”姜灼冷笑道:“王公子不觉得,这话说起来,实在荒唐吗?”
王帛立时闭了嘴,神色中竟有些心虚。
“此事小女得机自会同王女郎直言,王公子不必费心了。”姜灼此时头疼得紧,心中更是烦躁,不免觉得同王帛说这些似乎并无用处,王瑜芙如此会算计,说不得明日赐婚旨便要下了。
阿青也气了起来:“王女郎到底是何居心,原瞧着人还挺不错,怎得背着人做出此等阴毒之事,真叫人无话可说!”
“那个……姜大夫既在宫中听说了此事,当知……对方乃何人了吧?”王帛似乎这时才醒悟过来,惶惑地瞧着姜灼。
“管他何人!”姜灼猛地暴躁起来,赌着气道:“那旨意前脚进了郑家药铺,后脚我便自挂白绫,等着让人人称了心便是,哪有这般不讲道理的!”
“女郎不可!”阿青吓了一跳,这时已然哭了起来:“我家女郎显是得罪了王氏,这会子又闹出什么赐婚,竟是要毁了她不成!”
王帛此时已然面红耳赤,显是被姜灼这番决绝之语给吓住了。
姜灼瞧了瞧此时神态局促的王帛,不免心又软了下来,想到相处日久,知道他终究乃厚道之人,更是帮过自己大忙,想来这一回还是被王瑜芙利用了,方才自己说得冷硬,未免让人下不来台,怕是伤了王帛的面子。
果然此时王帛已从长榻上站起身,头都不抬,只对姜灼拱拱手,似要急着离开。
“王公子请留步!”姜灼忙叫了一声,待王帛果然停了下来,她又转头吩咐阿青:“阿青姐姐,王公子的茶凉了,不如再换一盏来。”
“是。”阿青瞧出了姜灼使的眼色,自是应道,随即离开了花厅。
姜灼走到王帛跟前,低头想了片刻,对着他敛衽施礼:“能得王公子青眼,小女感激莫名,只是小女如今只全心在精进医术之上,婚嫁之事并未想过,更兼从来只视王公子为兄长,并无其他念头,小女只能谢过了。”
“……姜大夫果然是知道的,”王帛一点也不掩饰自己的沮丧:“在下粗鄙,本就是妄想,竟是折辱了女郎。”
“王公子人品端方,难得更是豪爽大度之人,郑家药铺上下中人,谁人不敬佩,实在是小女自己浅薄,不堪与配。”姜灼低头回道。
“可阿芙曾说,姜大夫向她表示过,对在下颇有好感,难道竟是……”王帛此时似乎又有些迷惑。
姜灼此时又猛地咳了起来,最后不得不坐回长榻上,好半天才道:“我与王女郎从无深交,且身份悬殊,等闲不在一块,更不可能说这种闺中密语,我何时说过那些,竟是王女郎无中生有。”
“那为何她要如此?”王帛更是不解。
王瑜芙的目的,姜灼无法同王帛解释,但她又不能眼瞧着王帛被王瑜芙所骗,只想点醒了他:“刘翁可曾与王公子提过,当日王公子重病之时,他四处求银,正是这位王女郎,仅以十两银子将他打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