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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灼愣了一下,扫了乳母一眼,并不答言。
这时郑焯在旁边哼道:“阿显,不必在此说这些。”
乳母立时退到一边,还不忘拿眼狠狠地剜姜灼。
姜灼决定无视此人,只上前为公子把脉,片刻之后,姜灼心中有了计较,回身问乳母:“公子日常饮食如何?”
“每日除了粥饭,人乳喝得也不少,贵人家养的孩子自是精心,你待怎讲?”乳母一脸的不屑。
姜灼起身道:“公子右寸关滑,想是脾胃蕴热积食,当是……”
没待姜灼说完,平阳公主同诸葛曜竟走了进来,郑焯赶紧从长榻上站起,上前殷勤地扶了平阳公主。
诸葛曜直接走到床边,低头瞧了瞧孩子,问姜灼:“本王方才听见大夫说,孩子是脾胃蕴热积食,后头当是如何?”
姜灼这时瞧了瞧乳母,直言道:“想是乳母嗜酒,每每总会酒后哺乳,才致公子醉卧,并非什么慢惊风。”
“姜灼,你这是何意?”郑焯的脸刹时就变了,冲着姜灼喝斥道:“你这般言辞到底有何居心,莫非方才阿显替郑家说了几句公道话,竟是得罪于你,这便要报复回来?”
乳母此刻已经苦巴巴地跪到平阳公主跟前:“公主,奴着实冤枉,自经王夫人举荐来服侍公子,奴哪天不是战战兢兢,唯恐有一处不周到,这好端端地,不想被大夫一句话,所有功劳苦劳,尽全数抹杀了。”
很显然平阳公主更相信自己人,这时冷笑地看着姜灼:“若非真心为吾儿医治,何必要来此惺惺作态,你好大胆子,平白诬陷公主府中奴仆,可是只为瞧这府里笑话,若治不得病,便滚出去!”
不意遭此辱骂,姜灼心火立时上来,可瞧在诸葛曜面上,还是咬了咬牙,强忍着泪道:“公子右关独滑而数.他部大小等而和,想来只是宿食,并无病症之说,方才小女问过乳母,只说孩子日常除了粥食,便食人乳,这般孩童自不会去喝酒,想来只能因乳母而致醉。”
“曜弟,这等庸医,明明吾儿有病,竟是胡说,公主府受不起她,明日阿姐自会进宫向母妃请罪。”平阳公主不悦地对诸葛曜嚷道。
诸葛曜此时依旧安坐在床边,摸了摸孩子的脸,竟自笑了起来:“本王这外甥小小年纪,倒是喝了不少,阿姐之意,竟是觉得他还会偷酒?”
乳母吓得一哆嗦,冲着平阳公主道:“公主,奴绝不敢害公子的。”
诸葛曜也没理会,直接对姜灼道:“姜大夫既是受母妃所托,怎可医到半途,便没了下文,还愣着做什么,不如开个方子出来。”
姜灼点头应下,随即到一旁几案上开出药方,倒也简单得很,饮以枳子、葛花,日用二三服而已。
有仆女将药方呈给平阳公主,不想她看都不看一眼,转过脸只道:“把此女给本公主赶出去!”
“且慢,”诸葛曜这时一摆手,对平阳公主道:“弟有个毛病,凡事总要追根究底,并不肯如阿姐这般,只肯听家中奴仆的话,今日这事着实也蹊跷,可否容弟解了惑,再赶那大夫不迟。”